雄不屑道,春天下了那么多雨,秋季还下,这老天爷是疯了?
马钧看着华雄道:“将……将军,温……温侯……让……让你……听……听我的!”
“莫要拿主公压我啊!”华雄狠狠地瞪了马钧一眼,那股子沙场气息涌来,寻常人早被下趴下了,但马钧虽然也怕,但却是个认死理的,只是死死地瞪着华雄,梗着脖子毫不避让。
华雄反倒先败下阵来,看了马钧一眼道:“你厉害,听你的!”
转而看向四周看热闹的将士道:“看什么看!?准备筑坝!”
虽然动工了,但看得出来,上到华雄,下到寻常将士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马钧只能不断监督,磕磕巴巴的声音不断在河岸边回荡。
八月中旬,果然关中大雨,莫说关中,连汧水这边也是水势大涨,而因为华雄等人的消极怠工,马钧之前设计的几条排水沟和分水渠都没有挖出来,大坝眼看着也要被暴涨的河水冲塌了,华雄等人有些傻眼。
就算不懂这个,也能看出一旦这里大坝被冲垮,下游整个扶风都得遭灾,事实证明马钧之前的准备是没错的,只是没能落实。
怎么办?
雨水中,看着跪在地上一个人挖渠的少年身影,华雄有些愧疚,但这坝随时可能被水重塌,华雄冒着雨冲到马钧身旁:“小口吃,这里太危险,我们先撤,再想办法?”
“想……想不了……你们……不……不愿……听我的,我也……没……没本事……指挥。”马钧一边挖沟渠,一边摇头道。
“还……还有……我能……能走……但……下……下面就……就是……我……家乡,乡……乡民们……走不了,家乡……没……没了……我……我也……不……想走了……”
看着马钧弱小的身影,一名校尉突然脱下了身上的铠甲,光着膀子扛起工具就开始挖,他也是扶风人。
“都愣什么!”华雄见越来越多的人围上来,破口骂道:“给老子干活儿去,今日这大坝毁了之前挖不开这些沟渠,大家伙儿有一个算一个,都给我把尸体留在这儿堵水!”
虽说是冒着大雨,但这八千将士这一次干活的状态却是跟之前截然不同,竟是生生在一天的时间里挖出两条沟壑按照预定的方向将一部分河水引走。
汧水被堵,虽然关中大雨,但渭水却并未因此暴涨,如果没有马钧的提前预判,那这场秋雨对于关中而言,绝对是一场灾难。
华雄这次没有犹豫,带着八千兵马,连续半月在马钧的指挥下挖掘沟渠,将汧水引往扶风各地灌溉耕田,一直到关中大雨停了半月之后,方才放开大坝,让汧水涌入渭水。
至此,这次水患算是被他们消弭于无形,不过代价是因为之前冒雨瓦沟渠,不少人染了风寒,接下来一段时间也没好好休息,人人混杂,以至于水治好了,华雄带来的八千将士病倒一半,传到长安时,说是得了瘟疫,惊的吕布亲自带了大批医匠赶来。
“温侯,多是风寒引起,不是瘟疫。”太医看着吕布,微笑道。
“那就好,没受风寒的都给我来帮医匠们。”吕布松了口气,随后看向在场一众将官道。
“喏!”一众将官答应一声,开始指挥没受风寒的将士给这些医匠们打下手,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吕布则来到华雄的帐中,这一次,华雄很不幸的也染上了风寒。
“主公。”华雄见吕布过来,苍白的嘴唇张了张:“怎劳主公亲自来此?”
“事情我已知晓。”吕布打发走医匠之后,坐下来,看着华雄面色惨白的样子,骂了声:“咎由自取!”
原本用不着这般惨的,按照人家马钧的计算,完全能在降雨之前将水渠修好,结果只做了个水坝,能怪谁?
吕布身后,典韦和马超朝着华雄咧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