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觉得杨士奇在京会好一些,现在他发现,其实杨士奇和王振,不过是一丘之貉罢了。
“陛下说过了,往前看,你如实记录便是,是非公道之事,留给后人评断便是。”胡濙看着商辂这个年轻人失魂落魄的模样,劝慰的说道“当初陛下和我谈到了正统年间的种种,就说过几句。”
“陛下说,过去的已经无法更正,可是日后把握在我们每个人的手中。”当时只道是寻常,时过境迁再看,才痛心疾首。
悔恨归悔恨,从这段过去的历史里,去总结经验教训,日后不再重蹈覆辙,才是重中之重。
但是历史总是如此的无情,人类从历史中学到的唯一的教训,就是没有从历史中吸取到任何教训。
“那这封奏疏,我拿回去了。”商辂拿起了奏疏,准备离开。
胡濙站起身来送客,商辂是左春坊大学士,这位置清贵无比,胡濙也希望商辂能一直这么清贵下去。
人活着不可能摆脱世俗,今天商辂受人之托来他这里探听口风是人情世故,但商辂还算清贵,只要能这么清贵下去,修史立传,一辈子也是安稳尊贵。
第三个登门拜访的是兵部尚书江渊,这位主要是打听下,陛下这官船官贸之后,大明是否仍然执行海陆并举的大计,江渊需要提前做些谋划,陛下的海陆并举,变成了以开海为重的话,兵部的规划也要调整。
江渊了解了实情的始末之后,丢下了一句活该,知道陛下仍然海路并举,就闲谈了几句选择了告辞。
六部明公都到胡濙这里打听了下消息,反应各异,但是总体来说,这六部尚书是紧密的团结在陛下的身边,拥护陛下的一切决定。
很快,大明迎来了景泰十年十一月份的廷议。
朱祁钰早早就来到了文华殿内,在后殿翻阅着今日的议题,前殿的长案两侧,大明的文武,二十七廷臣早就到了,朱祁钰也没进去,先让他们在里面议一议,形成个基本共识后,他才进去。
朱祁钰笑着说道“景泰元年朕祭祀太庙,去了稽戾王的太上皇帝号,那会儿朕就站在这里,等着廷议废朱见深太子位的事儿。”
“当时稽王妃钱氏,带着当时只有这么高的朱见深眼巴巴的看着我,我当时袖子里揣着五块饴糖,就都给了他,让他不要害怕。”
“后来钱氏离开在转角的地方,把那五块糖都吃了,那视死如归等待很久后才如释重负的模样,还在眼前一样。”
“其实朕那会儿是麻杆打狼两头怕,朕大年初一就要废太上皇帝号,这孙太后、钱氏、再加上太子朱见深,这要是联合起来,再加上稽戾王在朝中的党,朕也担心他们造朕的反。”
“十年了。”
朱祁钰当初在太庙废太上皇帝号,废朱见深太子位,是逼迫群臣表态站队的行为。
那时候的朱祁钰还无法完全掌控朝堂,只能用这种手段去逼迫臣子们上船一起当'反贼”,让朝臣们赞同自己。
按照历史上西晋二帝被俘,北宋二帝被俘的经验而言,稽戾王这个皇帝被俘了,这辈子都不可能回来,为了一个远在迤北的被俘皇帝,得罪现在的皇帝,这显然不划算。
谁能想到,稽戾王还能回来满朝上下都已经是反贼了。
孙太后、钱氏,没有用太子朱见深造反,朱祁钰也没有在会昌伯府族灭的时候,连坐到稽王府一家。
政治余地,是一种智慧。
朱祁钰当初看到了钱氏吞糖的场景,钱氏一个妇道人家,在这种时候,只能用自己的命去保护朱见深。
十年匆匆而过,朱祁钰已经不用再逼迫朝臣们去站队了。
“走,进去吧。”朱祁钰等了一刻钟的功夫,才走进了文华殿内。“参见陛下,陛下圣躬安否”群臣起身见礼。
朱祁钰伸
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