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说道“还是你看的明白,彼时奥斯曼王国刚刚攻破了君堡,找不到铜球恼羞成怒;法提赫和卜撒因还在商量结盟合兵一处,而康国不服者众,大军擅动则康国社稷不稳;如此内忧外患之下,大军出征之日,就是只能胜不能败,还是我的安答看得清楚。”
也先拄着拐杖站了起来,笑容满面走到了王复的面前说道“走,今日,我为康国公接风洗尘,路途劳顿,来喝点水。”
也先摘下了自己腰上的绣着两头骆驼的水袋,递给了王复。
王越、伯颜帖木儿、和硕、阿史那合霍、隔干台吉、答亦等人面色剧变,这水袋里到底是什么,谁都不知道,这若是毒药,又如何是好
王复却满不在乎的接过了水袋,灌了两口,拧好之后,还给了也先,俯首说道“谢过大石。”
“你我兄弟,不需言谢。”也先将水袋挂在腰上,开怀大笑的说着,而后用力的顿了顿手中的拐杖,颇为恼怒的看着所有人一眼。
在撒马尔罕,在康国,只有王复还把他当成大石看待
其他人已经完全不尊重他这个王了。
但凡有大事,王复都要去兰宫亲自问询他这个大石的意见,而其他人对他这个大石已经完全失去了尊敬。
就比如眼下,递上自己的水袋为远归的安答洗去一路上的疲惫,这是草原的礼节之一,这帮家伙,有一个算一个,就如临大敌,生怕他也先做出什么一样
他也先是老了,不是老糊涂了。
也先设宴,犒赏大军,胡姬擅舞,皆大欢喜。
也先以体力不支为由,结束了大宴,而后王复的车驾,向着康宫而去,沿路王复看到了无数的百姓聚集在街道的两侧,迎接王复回到撒马尔罕。
一个能给他们带来安定、带来康济、带来生生不息的王,自然备受欢迎。
很快巍峨连绵的康宫出现在了王复的眼前,那“牢房”二字已经摘掉了,换成了康宫二字。
也先住的地方叫兰宫,隔干台吉住的地方叫盖瓦拉宫,而王复住的地方,现在叫康宫了,而且咨政大院、保民院等也设在康宫的外城之内。
王复见到了阿史那仪,这个小丫头抱着孩子王永贞焦急的等在康宫的门前,当看到了王复的车驾之后,阿史那仪将孩子交给了侍从,便风一样的跑了过来,乳燕投林一样钻到了王复的怀里。
“这么多人看着呢,矜持点。”王复无奈的端住了阿史那仪,低声说道。
这丫头一跳跳到了他的身上。
“你这一走就是快一年的时间,我怎么能不着急,我本就不是矜持的女子,你又不是今日才知。”阿史那仪的声音里带着抱怨、夫君平安归来的喜悦、担惊受怕的惊恐、许久未见的期盼,几种矛盾复杂的情绪糅杂在一起,颇为有趣。
王复摇头说道“闺中少妇不知愁,春日凝妆上翠楼。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
“这是唐朝王昌龄写的一首诗,名叫闺怨。”
阿史那仪拉着王复的胳膊说道“回家。”
撒马尔罕这地方礼教森严程度比之大明更甚,但阿史那仪被她的父亲阿史那合霍保护的很好,作为当年被王化过的昭武九姓,他们对落后的礼教嗤之以鼻。
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久别胜新婚,阿史那仪的确是个磨人的妖精。
在明媚的晨光中,王复有些腰酸的站了起来,比在赫拉特杀人还要累。
“你要做什么”阿史那仪裹着凉被糯糯的问道,这是来自大明的丝绸,作为康国尊贵的康国公,虽然在撒马尔罕这等蛮荒之地,但是王复本人的物质条件颇为奢侈。
“咨政大院坐班,离开日久,国中诸事皆需处置。”王复穿好了衣服,回答着问题。
阿史那仪撇了撇嘴,她当然想夫君多陪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