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孩子。
这亲儿子夭折了一个,另外一个则是百般宠溺,把这孩子宠坏了,嗜赌如命。
“朕记得徐四七有一块奇功牌对吧。”朱祁钰坐直了身子问道。
兴安赶忙说道“有,景泰二年,钢铁司定方改功,安全生产定策之功,授奇功牌一枚,景泰三年到景泰八年,分授头功牌六枚,奇功牌一枚、头功牌八枚。”
朱祁钰犹豫了片刻说道“徐四七所有的贪腐之物,查抄入库,至于徐四七本人,打发到辽东去营建新的官厂吧。”
“辽东苦寒,煤铁皆为上品,让老徐干出点成绩来,别给朕丢脸。”
“宣一下徐四七,朕见见他。”
徐四七的罪名很多,但是主要还是贪腐问题,奇功牌在身,朱祁钰当然不会治徐四七死罪。
这是功赏牌的基本逻辑。
就像是大明依旧存在的八辟八议制一样,八辟八议都是勋贵高官,自然包含了一部分的司法特权,朱祁钰的功赏牌若是没有司法特权,谁还拼命争牌子
只要科层制的官僚制度存在,这种特权就必然存在,除非朱祁钰抛弃科层制官僚制度,否则功赏牌的司法特权无法取消。
朱祁钰气呼呼的说道“老徐的正妻刘氏跑哪去了给人抓回来,按大明律论罪,她自己眼高于顶,就不要嫁人,欺负老实人算什么本事”
这种拜贵女,朱祁钰都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一切悲剧的,就是徐四七娶了个成国公府的丫鬟。
兴安赶忙说道“这刘氏已经死了。”
“刘氏和陈姓男子私奔后,过了月余,这陈姓男子便受不了刘氏,把刘氏卖到了青楼,又过了五个月,刘氏死在了青楼。”
“这陈姓男子自称江南名士,大儒之家,无意功名利禄,生了一副好皮囊,读了几年书,其实也是江湖骗子,并没有良田万顷,更没有书香门第,就是专门勾搭这类心气儿高的女子,玩腻了发卖青楼。”
朱祁钰忽然理解了门当户对这四个字。
“徐四七到了。”一个小黄门跑了进来,俯首说道。
“臣拜见陛下,陛下圣躬安否”徐四七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行了大礼,面色如常。
朱祁钰一甩手中的奏疏,扔到了徐四七的面前,厉声说道“看看你做的好事”
徐四七已经识字,看了两眼,已经面如死灰,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说道“陛下,臣臣臣一时糊涂,还请陛下饶我一命”
朱祁钰看着徐四七就是气不打一处来,拍着桌子说道“朕还以为你要在朕面前狡辩几句呢,敢作敢当是吧。”
“臣有负圣恩,臣罪该万死”徐四七俯首帖耳,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朱祁钰的语气里有些烦躁,他想了很久说道“你说你干什么不好,朕这头反腐抓贪风声正禁,你干点什么不好,非要往枪口上撞”
“缺钱问朕要,朕还能不给你弄的都察院弹劾、刑部、工部、大理寺、锦衣卫、东厂联合稽查,你老徐好大的面子”
“你那个赌鬼儿子,太宠溺了明天就送开平卫戍边那边治军严明,捶打几年,这秉性就好了。”
“你明天收拾收拾,滚去辽东营建官厂,干不好,就别回来了”
徐四七还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听到要去辽东,也是一愣,跪在地上良久没有言语。
朱祁钰看着徐四七不言语,眉头紧蹙的说道“怎么让你儿子去开平卫戍边,让你去辽东营建官厂你还不乐意吗”
徐四七重重的磕了五个头,差点磕出血来,才大声的说道“臣谢陛下隆恩定然弄好辽东煤铁厂,再负圣恩,臣提头来见”
朱祁钰挥了挥手,不耐烦的说道“行了,你脑袋值几个钱赶紧走,别在这碍眼。”
“谢陛下。陛下保重。”徐四七站了起来,走出了聚贤阁的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