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却没有巨大的进步,反而沉沦在了党争之中,苦,白受了,血,也白流了。
先天绝症的大宋和鞑清,都是因为党祸阻止了思辨,阻止了社会进步。
在原来的历史线里,党争几乎伴随着整个景泰朝。
胡濙只是礼部尚书,于谦只是一个于少保,只是一个兵部尚书,他并不想当权臣。
他们都无法阻止党祸盈天。
只有朱祁钰这个皇帝可以。
朱祁钰看着胡濙老迈的模样,虽然养生有道,但是胡濙七十有七了,这个岁数还在为朝廷奔波,还在为解决大明的主要矛盾,劳心劳力。
“辛苦胡尚书了。”朱祁钰由衷的说道。
胡濙却连连摆手说道“没什么辛苦的,臣每天就是看看书,去泰安宫教皇嗣们读书写字,偶尔去太医院研习下医术。”
“这日子,很舒适了,嘿嘿,老了老了,过了几年舒坦日子,这几年啊,最是最心安理得、问心无愧的几年了。”
胡濙没说假话,他现在是无德一身轻,反正身后事有陛下保着,等到日后还有陛下皇嗣保着。
再往后,就没人会盯着他这个入了土、化成灰的礼部尚书了。
日后论起他来,也顶多说一句,无德尚书罢了,还能坏到哪里去呢
朱祁钰笑着对于谦说道“下盘棋”
兴安立刻跃跃欲试。
但是于谦摇头说道“下不成咯。”
“陛下今天还要见王恭厂的工人们,徐四七已经带着人候着了。”
陛下在过年前这段时间,会很忙碌,要宣谕见老百姓了解百姓诉求,要见王恭厂、石景厂、马鞍厂、江淮厂、胜厂、六枝厂的官厂总办。
“走,一起去吧。”朱祁钰站起身来。
官场总办的代表还是徐四七,一个踏实的工匠,现在已经是石景厂的总办了。
徐四七条理清晰的将石景厂和诸多官厂这一年来的发展,详细的说了明白,然后提交了今年的奇功牌名单。
去年他没有提交,今年终于提交了。
第一个是煤井司生产安全员宋又二,是生产安全向的奇功牌,主要是开井取水上的巨大贡献。
开井取水是煤井司挖掘的重要前置工作,这一次的提交主要是一种皮阀采水装置,加速了取水,可以有效降低水浸塌方。
此人不仅仅是这一个装置,还有一种排出地气的通风装置,主要有风门、风机、风筒、风道构成。
地气,就是瓦斯,煤矿的瓦斯爆炸和瓦斯泄露,会导致大量窑民死伤。
通风、管理明火,是防治煤矿瓦斯伤害的两大利器。
宋又二系统性的完善了煤井开坎的安全生产,为煤井司开挖煤矿,保驾护航。
但是这个宋又二,是一个南衙叛军,在被拉壮丁之前,他本身就是窑工。
宋又二的父亲是是二十二岁生了他,所以叫这个名字。
南衙叛军的身份十分敏感,但是经过石景厂几位总办,以及和人在江南的工部左侍郎王卺,在开封府的工部尚书石璞多方沟通之后,还是报了上来。
功劳很大,他们不敢自己决定,送于陛下御前裁定。
“这孩子很不错。”朱祁钰朱批了宋又二的奇功牌。
宋又二就像是徐四七这个名字一样,家中基本都是赤贫的未作之民,若是宋又二家室真的好,能将他人的功劳据为己有,还能有这么个名字
对于安全生产,做出了巨大贡献的人,应该值得奖励。
“朕宽宥其一百四十三人之罪,若是愿意回乡给他们路费,若是不肯,就在官厂继续做便是。”朱祁钰继续说道。
这两项技术的第二项,是集体发明创造。
宋又二只是领头的人,一共有一百四十三人参与,众人拾柴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