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山东海商在庚寅房,还说了那么多话?”
“让皇爷爷见识下厉害,让皇爷爷铩羽而归?”
徐显宗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事,自然知道这两句是陛下亲口说的!
他终于体会到了襄王朱瞻墡,为何如履薄冰了!
这只要一个不小心,就会被钩住,全家遭大难,陛下这钩子实在是太多了!!
徐显宗对朱祁钰的称呼是什么?
山东海商。
他用了自己的最大的法子去保密,去隐瞒陛下来的事情,防止那些海商们,被吓到,不搞事情了。
那些海商不死,死的就是他徐显宗了!
朱祁钰没走几步路,就看到了陈婉娘等在寒风中。
“母亲让奴家在此恭候贵人。”陈婉娘怯生生的说道。
朱祁钰一愣,随即说道:“她就不怕咱不付钱吗?直接带着人跑了,这天涯海角她去哪里寻去?”
陈婉娘摇头掩着嘴角说道:“贵人说笑话了,贵人豪横,些许黄白之物罢了。”
“嗯。”朱祁钰点头向着西安门而去。
大功坊就在西安门大街上,宅邸越靠近南京皇宫的西安门,身份越是显赫。
可是她跟着朱祁钰走过了大功坊的牌额之后,依旧看不到朱祁钰停下脚步。
“贵人,不能再往前走了。”陈婉娘拉住了朱祁钰低声说道:“再往前走,就是城头床弩的范围了,若是冒犯了,会死的。”
朱祁钰脚步不停,向着西安门走去说道:“哦。”
他走过了护城河的桥,来到了西安门下,西安门的大红色朱门,缓缓打开。
朱祁钰往前走了两步,才回过头说道:“走啊,怎么停下了?”
陈婉娘呆滞的看着缓缓打开的宫门,她虽然是养在深闺之中,但是却不是全然不知道规矩,宫门夜里是决计不会打开的!
但是这宫门就在这夜色中,缓缓打开了…
她吓得花容失色的说道:“莫非是殿下?”
“哪位殿下也不敢夜里叩阙,那是死罪。”朱祁钰往前走去。
朱瞻墡倒是个殿下,他敢半夜叩阙吗?
陈婉娘终于瞪大了眼睛,紧走了两步,裹着朱祁钰的大氅,亦步亦趋。
朱祁钰走进了皇宫之内,看着陈婉娘一脸惊慌,笑着问道:“你不怕吗?也不问问咱是什么人,就要跟进来?万一咱是反贼呢?”
“陛下说笑了。”陈婉娘的牙关打着颤抖,哪个出阁的姑娘,不对情郎猜来猜去?
但是她已经想破天了,也以为是自己的大造化,是天潢贵胄,宗室子弟。
但是万万没想到啊!
“倒是有些机灵。”朱祁钰向着乾清宫而去,兴安让小黄门领着陈婉娘去了偏殿。
朱祁钰回到了乾清宫之后,就开始写敕谕,他思考了许久之后,写好了数分奏疏送去了京师。
势要豪右之家,把他当成了暴发户,那自然要让他们尝尝暴发户的手段。
朱祁钰做了许多的安排,直到子时的时候,才全都递给了兴安说道:“明天一早送到京师,他们要让朕看看厉害,朕自然也要让他们看看,朕的手段。”
兴安叹息,这真是好赖话,都让陛下给说了。
这群不知天命的人,这会儿还不知道起哄的庚寅房,就是皇帝陛下本人。
朱祁钰来到了盥漱房,认真的梳理着自己的想法,确定没什么遗漏。
“陛下,奴家伺候陛下沐浴。”陈婉娘踩着水来到了陛下的身侧,轻声说道。
朱祁钰点头说道:“嗯。”
次日的清晨,朱祁钰五更天就起床了,显然陈婉娘不太懂朱祁钰的作息规律,半夜征伐,她早已经溃不成军。
她迷迷糊糊的看着夺了她身子的男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