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指不定是吓拉稀了,回家蹲坑儿去了呗,这家伙胆儿比娘们儿还小。”一个性格大大咧咧的妇人说,引的不少人都笑了起来,哪怕原本谈事儿的气氛很凝重。
而这个建国子似乎是大家的笑料,一旦提到他,这话题就刹不住车。刚才那个穿着比较板正的老者也笑道“建国子从小被他爹妈看得娇贵,这孩儿都惯坏了,胆儿最小,连打工都不敢出去。上回跟着他舅去了趟首都打工,说是老板骂一顿就把他骂病了好几天,回来以后就再也不敢出门了。”
难怪村里的青壮年都走了,偏偏他留了下来。
刚才说拉稀的那个妇人更是笑道“连条狗都比他胆儿大,前阵子这家伙嘴馋,连自家狗都不敢宰,还得请了邻居帮忙才杀的。”
“别说这个了,这没出息的,连家狗都杀。”一个老太太哼哧说,“那狗给他家看门多少年了,他爹没死的时候就养着了,就为了嘴馋把看门狗都宰了。说是庆祥嫂子(建国子的老娘)气得抹泪儿,但又管不住这熊孩子。”
胆儿小,嘴馋,没出息,按说这样一个人本不该和如此凶残的案件扯上关系,但是这里只有他离开的时间最凑巧。横竖没有别的线索,陈太元显然不会错过。
于是陈太元简单问了问这个建国子的家,便和头狼踩着黄土路走了过去。这都什么时代了,偏偏这里连自然村的柏油路还没修好,一脚下去便能踩出土烟来。而到了这建国子的家门前,看到的一副破败的砖墙,老化得极其严重。里面是三间砖瓦屋,也已经破旧不堪,上头房瓦脱落了不少也没人修缮。
据说建国子他爹死了之后,这个家就越发败落了。儿子不争气,一个老娘在家里也徒呼奈何,怪只怪小时候看儿子太娇贵,长大了百无一用。万幸建国子还有个大姐,时不时还能回来照顾一下老娘,否则老太太非得苦死不可。
陈太元敲了敲门没人答应,便不太客气地直接推门进去,横竖这破木门也没锁。院子里乱七八糟堆着柴火破烂,还有老太太时不时捡回来的瓶瓶罐罐。墙头阴凉通风处挂着一张黑狗皮,似乎农村杀狗之后往往都这么晾晒处理。
一个老太太颤颤悠悠从正屋走出来,没有什么感彩地看着陈太元和头狼。对于两人的不请自进,老太太显然没什么好感。
“大娘,建国子呢,没回来吗?”
“不知道。”老太太回答很简洁。
陈太元笑了笑,看样子要和这样的顽固老太太搭讪,得找言语切入点才行。啥切入点?看看这个破败的家,看看她家经济之窘迫,陈太元便当即说“大娘,我是看中你家这张皮子了,回头能做个好护膝,您卖不?”
老太太原本没精神理会他,现在听说有了点生意,于是便打起了精神。但是看了看墙头上那张狗皮,却又似乎有种难舍的感情“造孽……虎子(那条黑狗)给我看家好几年了,哎……就是留着狗皮,我也不舍得剪开弄啥,你要看上就拿走,钱看着给点就成。”
陈太元也不知道皮子的行情,掏出两百块塞在老太太手中,看老太太的表情就知道显然大大超乎了她的预料,也可能大大超出了市场价。
“给多了吧……”老太太还真淳朴。
陈太元笑了笑“有钱难买喜欢。看样子这狗您也喜欢啊,怎么就……怪可惜的。”
“谁知道建国子那小熊孩儿犯了什么失心疯,非得要砸死吃狗肉。造孽,这十里八村的谁家肯吃看门狗哟,就算老死了也都是埋了……哎,也怪这虎子(黑狗)忒奇怪,这阵子老是对着俺建国子咬叫,估计把俺建国子气到了……”
到这时候了还是把责任往外推,甚至都怪到狗身上了,可见老太太虽然说是不满意自己的儿子,但内心深处还是继续护着宠着。
陈太元嗯嗯着点头“自家的狗咋会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