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桂嬷嬷只能认了,她本是不想在白华面前将太后明着端出来的,奈何话被沈流萤抢了,只能承认,心里却是想狠狠地扇沈流萤一记大耳刮子。
“太后?”白华面露困惑之色,“不知太后是如何认识的沈小姐?又如何亲自关心起沈小姐的婚事来?”
白华故作不知,心则有些沉。
陈员外郎出现在这儿,听传闻他的三公子被沈家被流萤所伤,桂嬷嬷与其一道来到沈府,这三者连在一起,不难猜想,这一段要许给流萤的所谓的好姻缘,怕就是将流萤许配给陈三公子。
不,准确来说,是强逼着流萤应下这门亲事,非嫁给陈三公子不可,否则桂嬷嬷与陈员外郎也不会出现在这儿,这是明显地拿着太后以及官家的身份来逼迫流萤。
陈三公子的为人他有过耳闻,不学无术,风流成性,家里早已妻妾成群,这般的人,谈何良配?
而桂嬷嬷之所以插手此事,必是太后之意,必是与他有关。
想来是太后觉着他这些日子与流萤走得近了些,怕月涟公主会心生委屈,故而要将流萤许配人家,待流萤成了有夫之妇,就再不能与他有所往来。
倘流萤真被逼嫁给了陈三公子,那他白华便是毁了流萤一辈子幸福的罪人了,事因他而起,与流萤无任何干系,他怎能让流萤因他而掉入火坑之中。
“太后的事情与心思,做奴才的,不敢猜想与干涉。”桂嬷嬷避开了白华的问题。
“那不知嬷嬷今番来沈府,据太后的懿旨要给沈姑娘许配的良缘,是谁家公子?”桂嬷嬷不答,白华便也换了一个问题问。
沈流萤此时又替桂嬷嬷答道“陈员外郎家的三公子。”
沈流萤根本不给桂嬷嬷或是李媒婆以及那陈员外郎说话的机会,只听她又道“据流萤所闻,陈三公子风流成性,家里已妻妾成群不算,还成日眠花宿柳,不学无术不思进取,这就是此三位今日前来要给流萤说的好、亲、事。”
“哦,不,不是要给流萤说亲,而是逼着流萤不嫁也得嫁,若非如此,陈大人您堂堂朝廷官员,屈身来我们这小小城西小小沈府做什么呀?若非如此,嬷嬷您不在太后身边好生伺候,来我们这小小沈府喝这些上不了台面的茶水做神马呀?我说得对是不对,二位?”沈流萤此下说话没有丝毫忌讳,朝廷官员如何,太后身边的嬷嬷又怎样?她沈流萤说不嫁,那就是不嫁!
沈流萤的这番话是大大的无礼,大大的不敬,哪怕是朝廷一品官员,都不敢堂而皇之地说出这番话来,更何况她只是个小小的平民百姓。
是以她这番无礼的话说下来,所有人都愣了懵了。
便是白华,都怔住了。
偏偏沈流萤还在笑,笑得清浅,笑得嘲讽。
“放肆!”陈员外郎率先沉不住气,又一次大拍茶几站起身来,气得抬手直指向沈流萤的鼻尖,他的后半句话还没抖得出来,只听沈流萤冷笑嘲讽道,“怎么,难道我说得不对?陈大人你自己方才说了什么话你还记得的吧?你还没到老年多忘事的那个年纪吧?别是白兄一来,你就想当你方才的话没说过吧?”
卑鄙无耻的老东西,就该要狠狠打脸!
沈流萤毫无畏惧的轻笑让白华心生震撼。
可沈流萤看着他,不知怎的就想到了长情,想到他不管什么时候,不管什么人面前,他都敢不要脸地说上一句“萤儿是我的”。
那个呆货,此刻若是在这儿的话,大概会比白兄这条大腿有用得多吧。
倒是白兄,到现在居然还没说出一句有用的话来!这大腿朋友,白交了!
“你,你——”陈员外郎何曾见过这么不要命的人,而且还是个小姑娘,一瞬间居然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桂嬷嬷的脸色一沉再沉,正要说什么时,却听得白华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