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人将匣子拿来,开了匣子好好看了一眼,这才递到了宁清月手上。
“这本医书你外公去时也没做交代,许是当时见你也无暇学医。今日你竟然问了,那理当传给你。”
宁清月拿着那颇有分量的檀木匣子,心中更是认定了这医书非同一般。否则两大医者也不可能如此重视它。
打开匣子,就见古朴发黄的书卷上写着《神草雪奇卷》。
书卷过于老旧残破,她拿出帕子擦了擦手指,这才伸出手去。也没将书拿出,就那么在匣子里翻了两页。
不错,是外公留下的书。
拿到了书,又打听到了消息,此行目的已达到。宁清月到底只是个侍女,也不好离开凤阳宫太久,遂即起身告辞。
“月丫头,你等等。”叶太医将人唤住,面色深沉。似下定什么决心般的从怀里掏出个瓷瓶递了过去。
“叶某无法随意出入内宫,这东西就给你吧,兴许危急时刻还能保你一命。”
那小医官易安见状,顿时瞠目结舌,一副欲拦未拦的模样。
宁清月不傻,自然反应过来瓷瓶中物品的珍贵。心中犹豫一瞬,就伸手接过,行了大礼道谢。
“清月多谢叶太医,外公何其有幸,有此挚友。”
倘若搁在以前,宁清月可能会推辞这番好意。可已“死”过一回的她知道,关键时刻能救人一命是多么的重要。
更何况自己,可能马上要走入龙潭虎穴了。
叶太医欣慰的笑了笑,挥了挥手,“去吧去吧。”
宁清月回了住处将匣子藏好后,就躺在床上任由思绪胡乱飘着。
这个深宫她是待不下去了,卫府也不是长久之地。待日后去往卫府,那里到底不像深宫这般守卫森严。到时想个法子逃出去,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归属。
曾听闻吴国虽小,却精通贸易,又民风开明热情,是个极好的去处。
要不然蜀国也行,蜀国与陈国国力相当,两者摩擦不断。陈国定不会为了抓一个小小的逃奴而去蜀国犯险。
虽说官婢的奴籍无法去除,身契也拿不到手里,可那又怎样呢?天大地大,她也只剩孤身一人。与其被困在卫府那个牢笼,倒不如做个逃奴来的自在。
但是在此之前,她或许应当尝试着调查当年三皇子谋反的事。
还有……那些曾欺凌过安儿的人。
许是因为试婚的事,公主不大乐意见她。宁清月难得的休息了一天一夜。
第二日当完值回了房,就见轻画也闪身跟了进来。
宁清月装作不在意,坐在桌边若无其事的打量着轻画的动静。
或许是她往日装傻装过头了,那轻画毫不掩饰的扫视着她屋内的摆设,巡视了一圈,略有些失望的问道“轻书,你那嫁衣呢?”
呵,还真是够单刀直入的。
宁清月轻飘飘的开口道“送人了。”
似乎回答太出乎意料,轻画乍得拔高了嗓音,“送人了?!送谁了?轻棋还是轻琴?”
这语气,一点也不客气。就好像她不该送人,好像东西她没有随意处置的权利一般。
“都不是。”
“那送谁了?除了我们几个姐妹,你还有要好的人?!”
宁清月没有搭话,就这么浅笑着看着她。现在看来轻画并不是从她怀了孕不受公主待见时,才对她冷眼苛刻,而是向来如此。
可怜当初的宁清月,竟一无所觉,还傻傻的幻想着什么姐妹情谊。
轻画被她那笑容看的没来由的心中一毛,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质问的语气好像过了头。
忙改口道“咳,你也知道我们四个同为公主贴身侍女,姐妹情谊自是不一般的。那嫁衣可是值不少钱,我也是担心你莫被那歹心人骗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