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是无忧无虑的,母亲在世时,他几乎什么也没用做,每日里就是读书玩耍。
那个时候也不用而心眼,因为有人爱他,有人保护他。
可后来母亲走了,他为了活命,也学会了不择手段和利用。
以己思人,楚亦蓉真是比他吃了太多的苦。
如今好不容易熬出来了,到他的身边,他理应弥补曾经出现在她身上的缺失。
再说了,她的要求也没有无礼,不过是选个自己喜欢的地方住而已,她一国之后,难道还没有这个权利了?
萧煜只恨自己不能给她更好的。
车轿在铺满积雪的路上行驶,外面有禁卫军开路,两边有内侍官伺候着。
街道两边的百姓一看是皇驾来了,都纷纷避让。
整条街上倒显了异常冷清,除了他们这队人,好像就剩雪花了,飘飘扬扬,无着无落地下着。
车轮在长阳城的大街上留下长长的痕迹,不一会儿又被新雪覆盖。
好像战乱留在人们心里的伤口一样,被粉饰太平地盖上一块白,也只有那个单独的个体,才知道内里的痕迹到底有多深。
马车里很暖和,楚亦蓉在里面坐了一会儿,便把眼睛闭上了。
萧煜微微侧着头看她,还以为是昨晚因自己的关系,她没有睡好,就又泛起一层心疼,悄声对外面说,把马车的速度再放慢一些。
楚亦蓉听到了,但没出声,由着马车晃晃悠悠,最后停在宁王府的门外。
萧煜本想抱她下车,却被她拒绝了。
她按住萧煜的手说“陛下,朝里事多,你且去忙吧,王府是我熟门熟路的地方,不用担心的。”
初临朝政,每日确实有不少事等着自己,而且现下又是年关,各州县地方都有折子上来,他都要一一看过,也就没说什么。
只把大内侍卫留在府上,禁卫军留在府外,宫女内侍官,随行的人也有几十个,一点不比宫里的派场要小,虽跟宫里的皇后规格不能比,但也没差多少。
萧煜看着她进了府门,才叫着马车回去。
路上还在想,回去得尽快把折子看出来,晚上无论如何还得出宫来陪她。
怎能头天封了后,次日就让她一个人在宫外度过?
就算是她自己愿意,可自己还是过意不去。
然而,计划是赶不上变化的,他一回宫,吏部的大臣就已经在正阳殿里等他了,递了一份急折子,等着他批复。9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