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亦蓉跪下行礼,萧煜则走过去,握着皇太后的手问“皇奶奶,您真的没事?”
皇太后朝他笑,慈眉善目,笑容暖人“这不是好多了吗?就是这个屋里啊,一夜被我折腾的太臭了,可怜了这些丫头们。”
一抬眼看到楚亦蓉还跪在地上,又招呼她说“姑娘,你也起来吧,崩跪着了,来,到哀家身边来坐。”
楚亦蓉没敢起来,连手心都是凉的。
刚才太后叫她“姑娘”,她现在明明是男装的。
萧煜也是一愣,目光在楚亦蓉和太后身上转了两圈,很是复杂。
太后就拍了一下他的手“快去把人扶起来,你这孩子,用得着人家时,就牵着手进来,现在看到祖母好了,就不管人家了?”
楚亦蓉被萧煜扶起来,两人目光相撞,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太后已然看破,她就是再大的胆子,也不能硬着头皮说自己就是男人,只能把此事含糊过去,但心里的不安是可想而知的。
最让她后怕的是,连太后都看出了她是女人,那别人呢?
昨日华清宫里那么多人,有多少是看破她的?
这么一想,背脊的冷汗都出来了。
有人识破她是女人的身份,就有人能寻到楚家去,寻到了楚家,那她在宫里的事就会传到楚中铭的耳朵里。
她千方百计想要躲开的权势之争,很可能又会成楚中铭兴旺家族的筹码。
到那时,她要如何是好?
脑中如乱麻,反而把眼前的事给忽略了,直到有人在她面前晃手,楚亦蓉才回过神来。
随即看到太后和萧煜一同看着她。
她忙又把眼皮垂下去,目光触及面前的药碗,脑子里也重放了刚才太后的话,好似要让她检查这碗药。
楚亦蓉端起药碗,只放在鼻尖轻嗅一下,便放下了“这碗里有毒。”
太后脸色平静“嗯,什么毒,致命吗?”
楚亦蓉点头“致命,且一旦服用就无挽救的机会,这毒入口后,很快会进入肚肠,从那里开始烂起,会把肚中脏器烂完后身亡。”
饶是萧煜早料到这碗药非同寻常,听到这话脸色也是一变。
“谁送来的?”他问。
太后摇头,令小铃把药端出去倒了,然后又对他们两人说“你们答应哀家一件事,这碗药,当从来没有见过可好?”
萧煜的牙咬了又咬,拳头在身侧握紧。
楚亦蓉则很快恢复了平静,轻声说“草民只是来给太后诊病的,并不知它事。”
太后点头,把一只手递给她。
诊脉是个安静的过程,室内连呼吸声都可听见,萧煜的又粗又重。
“恭喜太后,已经好多了,草民马上会再给您开第二副药。”楚亦蓉放开她的手,起身去一旁的桌子边写新的药单。
太后的声音却从后面传过来“哀家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也很佩服姑娘的胆识。”
楚亦蓉没应她的话,心里却七上八下。
昨日开药单的时候,很多人都看到了,而那些人里,虽然说话的不多,但她还是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遍。
所以在把药交出去后,名义上是嘱咐太后如何用药,实则已经一封短信,和自己备好的纸条转到了她的手里。
那三碗药,太后一碗也没喝,喝下去的都是楚亦蓉单独塞进她手里的。
只要用滚水冲开,凉至入口即可。
而这些药,除了小铃和无意看到了萧煜,无他人知晓。
两种药的药味相近,成分也无甚区别,只是一种要现煎,而另一种是楚亦蓉煎好,晾干,存在药箱里的。
这种药的作用很大,治很多病的时候,都会加一点进去,太后只是用量比别人多而已。
她的未雨绸缪,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