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几面之缘都是以打架告终的,并没有给对方留下什么好印象,只是没想到转眼过了这么多年。
片刻后,等面前的白衣男子终于看够了,君彦卿才放下书,淡声道,“风华公子到府里来就是为了欣赏本王随手画的几幅山水图吗?”
此言一出,莫说是一开始对他就没什么好感的秦煜,就连一向沉稳的陈管事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这人竟然是闻名于天下的风华公子?王爷没搞错吗?该不是他易了容貌冒充的吧。
蓝雀嘴唇一瘪,怀疑地看着他,“你画的?骗谁呢?”亏他还以为是名画,想着临走的时候顺几幅回去呢,不过,这些画即使不是出自名家之手,但只要冠上璟王的名字,恐怕也是千金难求吧。
“是阿九让你来的?”
蓝雀给自己找了个舒适的位子坐下,一边抠他那圆润美丽的指甲,一边不怎么在意地说道,“她不说我就不能来了?丞相府那群不干人事的老头老婆子不管师妹的死活,我这个兄长总归要管管吧,总不能让璟王府的人以为师妹没有娘家人撑腰,日后随便欺负她吧。”
当然,也顺便过来看看璟王府到底是如何的家大业大,看看外面的流言是真是假,现在看来流言果然不虚啊,璟王府勉强还行,没有辱没师妹的威名,如果能忽略那个雌雄难辨亦男亦女的病秧子的话。
秦煜有点听不下去了,王妃的武功他是见过的,等闲人谁能欺负得了她?以后只求她别欺负王爷才是真的。
“蓝兄想多了,阿九是我璟王府明媒正娶的王妃,谁敢对她不敬,就是对本王不敬。”君彦卿平静地看着他,声音淡淡地说道。
蓝雀这才满意地点头,“那就好,以你目前的状态来看,过个年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不过,等你以后一命归西,小九应该可以再嫁的吧,我可不希望她一辈子守寡。”否则,这丫头就知道天天折腾他。
寒光凛凛的长剑瞬间出鞘,秦煜皱眉,没想到这个家伙除了讨厌之外还这么口无遮拦,不过,还没等他出手,风华公子就指着他尖叫道,“你看看你看看,我刚才怎么说来着,师妹还没嫁进璟王府,你们就敢对她的兄长不敬,这让我怎么放心把小九嫁进来哦”
秦煜,“”
君彦卿默默地看了一眼,等那边哭够了,才头也不抬地翻一页书,“所以,你今日过来就是为了查看本王的病情?”
“对!我可是答应小九的,否则,你以为我愿意来?我的诊金可是很高的!”
话音刚落,风华公子手里顿时多了一块黑布,那布看起来也不普通,看似柔软实则坚硬无比,但是却又能毫不费力的卷成一团,待蓝雀将它打开,里面整齐有序地摆放着一根根粗细不同的银针。蓝雀从中选了一根最细最长的,足有掌心那么长,看着针尖阴恻恻地笑道,“王爷,得罪了。”
他这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吗?想当年两人在一起打架的时候,每次他都被君彦卿整的很惨,更要命的是,这个家伙还总是能置身事外,害他被师傅揍过好几次。
君彦卿无视他脸上得意的笑,伸出左手,淡笑道,“有劳。”
没有预料中的反应,蓝雀无趣地撇撇嘴,没想到当年那个性情飞扬的少年公子竟然变的如此温文尔雅。银针刺进手腕,君彦卿连眼皮子都没眨,平静地看着眼前的男子一点点将银针送进他的经脉,眼睛随着蓝雀的动作一点点变紫,然后是嘴唇直到银针拔出,他也没发出变点声音,仿佛早已经习惯了一般。
虽然风华公子是个小肚鸡肠的伪君子,但是在行针的时候手法还是十分老道的,没有刻意要折腾对方的意思,见银针的颜色呈紫黑色,蓝雀少有的皱眉,“刚才我说你还能活个年,看来是我高估了,如果再找不到解药的话,我敢保证要不了两年,你将必死无疑。”
在病人面前如此直言不讳的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