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这话,沈宽心头微沉,他真没想到,段伯涛那表兄居然好运赶上了吏部大挑,要正式当官了!
这段长恭要只是补了个主簿县丞之类的职位还好,但要是打点到位亦或运气好,补个知县、通判、同知什么的,那这段家可就不好难对付了。
陆文韬这也可算是上心了,提前打探到这般重要的消息,沈宽连忙拱手道谢道:“多谢兄长提点!”
眼前沈宽脸色有些凝重,陆文韬又是一笑道:“你也莫要太过担心,你我为天子亲军,却也无需怕他。”
他这是摆明了要给自己撑腰,沈宽大喜连忙拱手谢道:“兄长厚恩,小弟感激不尽!”
陆文韬搭手回了沈宽一礼道:“好了,咱兄弟无需如此客套。天色不早,为兄还要赶路,就此告辞。”
沈宽一路相送,直到陆文韬一行人远去,这才打马回去跟老泥鳅几人汇合。
“娘诶,叔,可吓死咱了!”陆文韬等人一走,胡莱紧绷的神经才算放松下来,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他自以为如今他已是凶悍的山匪头目了,可是比起陆文韬这些个杀人不眨眼的锦衣卫番子,可真是小巫见大巫。
老泥鳅对这小子素来严厉,最见不得他这种没胆气的窝囊样,但这次他并没有斥责胡莱,都别说胡莱,就连他在锦衣卫这干凶人面前,也是从心底里有些打颤。
近百号大活人,说杀就杀了,换谁见了心里不打颤?
眼见沈宽打马回来,胡莱瞬间脚不软了,慌忙从地上爬起来,麻溜地上前带着一脸谄笑给沈宽牵马坠蹬。
锦衣卫带给他的恐惧,也让他更为畏服沈宽了,毕竟那般如同恶鬼一般的锦衣卫,好似不少都还比沈宽矮一头不是?
对此沈宽只是乐见的,也省得他再去敲打这小子了。
任由这小子牵着马来到老泥鳅两人面前,沈宽从怀里摸出一小袋碎银,甩手丢给周大春道:“大春,这些是你的。”
周大春接过袋子,以他的经验都不用打开看,就知道里面是银子,分量少说有二十两。
袋子的分量让周大春眼中一喜,脸上表情却是装出一脸的惶恐,连忙推拒道:“爷,这如何使得!”
沈宽哪能看不出他这假客气,笑了笑道:“你拿命帮咱办事,这便就是你应得的。往后,码头的巡拦,便由你来接手。”
周大春闻言脸上狂喜,手忙脚乱地从马背上翻下来,因为太过激动脚下一个趔趄,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多谢爷,多谢爷,小的这辈子还能当个巡拦!娘啊,儿出息了!爷,小的日后定拼死报答您的恩典!”
摔倒了他也顾不得疼,慌忙爬起跪在沈宽面前磕头如捣蒜一般,嘴里语无伦次地说着话,说着说着居然嚎啕大哭起来。
“起来吧。”沈宽还真没想到周大春会这么激动,等他哭了一会,沈宽翻身下马,伸手将其拉起来,又帮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笑道:“怎还哭了,咱大老爷们流血不流泪。往后你好好办差,少不得你的好处。”
听他这么一说,周大春慌忙擦去脸上的泪水,满含感激地回道:“是,爷,往后咱大春的命就是您的了!”
沈宽满意地笑了笑道:“大春,还得劳你去趟码头,叫些漕帮兄弟来,帮咱把东西运回去。”
“好嘞,爷,咱这就去。”这会沈宽让他去死,他都不带怕的,连忙应诺,然后辞别沈宽迅速打马赶往码头。
目送周大春离开,沈宽回过头来看着胡莱问道:“胡莱,还想当大当家吗?”
“不,不敢了。”胡莱一时没明白沈宽的意思,还以为他是在说反话,连忙往地上一跪,连声道不敢。
“蠢货!”老泥鳅则了解沈宽多了,抬起一脚重重地踢在胡莱身上,骂道:“头让你做甚,你便做甚!”
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