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初虞忙完手头的事情,刚进门就看见一身黑的祝余。祝余洛初虞是见过的,还以为傅修琅这几日没什么消息,也没有找过她,已经把参加宴会的事情忘到脑后了呢,没成想还记着呢。
“在下见过姑娘。”
“是王爷派你来的?”
祝余面向洛初虞作了揖,“是的,王爷派属下前来给姑娘送东西,还托属下带话给姑娘。王爷说今日公务繁忙,无暇顾及姑娘,请姑娘莫要怪罪。”
“我不过一个寻常女子,哪敢怪罪王爷。”
祝余把带来的锦盒递给她,盒子看起来不错,方方正正的,“这是王爷让属下带给姑娘的东西,王爷说姑娘看过就会明白,还说希望姑娘慎重考虑。初七那日王爷会在王府等候姑娘,还请姑娘务必准时。”
初七就是设宴款待各国使臣的日子,上午洛初虞在街上远远地都感受到了喧闹,听说是古月国的使臣到了,一上午街上的人都在讨论古月国的皇子多么多么俊俏又是多么多么的亲民,耳朵听得都起茧子了。
洛初虞倒也不是很关心这些事情,左右跟她没什么关系。
盒子里安安静静的躺着一件月白色的衣裙,银白色的刺绣简单而又大方,不用展开都能知道这件衣服用料多么好。摄政王竟然派人送了衣裙给她,堂堂王爷怎么做出这样不守规矩的事情来?女子怎么能随意穿着男子送来的衣裙?洛初虞本就不是个墨守成规的人,只是在这一刻也难免会想到礼节,按理说她不该穿这套衣服,可是如若不穿,进宫这样的事情怎么能够穿着随意。摄政王送来衣服,虽然并不合礼数,可也是洛初虞至今能够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轻轻的展开那件衣服,通体呈现月白色,无论是腰身还是肩部,都与洛初虞平日里穿的一般无二,出乎意料的合身。距离皇帝设宴的时间只剩下两三天了,京墨跟云苓那边还没有完工,就是洛初虞想要自己再重新做一套都腾不开人手。
也不再多想,洛初虞自己把衣服收了起来,绣庄的事情刚刚有了一点起色,这几天有的她忙了,云阳跟灵月自是不必说,忙得整天见不着人影,有了洛初虞的药膏,云阳受伤的脚也好得快,只是一直四处奔波,又复发,这里的水泡刚好,那里又磨出来一个。云阳自己不在意,比起生死,这点伤根本就算不得什么,看在洛初虞眼里倒是心疼,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只能悄悄的又自己备了好些药膏,交给灵月。
女孩子都爱美,脚上的伤别人看不见,自己却看得见,不说云阳,就是洛初虞要是看见云阳身上哪里有伤也是心疼的不行。虽说云阳稍稍年长一些,看在洛初虞眼里却是把灵月二人当做妹妹看待。洛初虞自小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除了师父,就只有云阳跟灵月在身边一直陪伴,她们二人对于洛初虞来说就是家人一样的存在,三人互相依靠,共同维持着生活,才让洛初虞对家人的渴望有了寄托。
也正是因为如此云阳才不想告诉洛初虞自己脚磨破的事情,她们都明白自己在对方心里的分量,她也不想洛初虞担心。
一时间洛初虞竟觉得心乱如麻,有些烦躁了。
突然很想回翠峰谷。可是这一摊子事情该如何?按下心里的躁动,拿起画稿,却怎么都下不了笔。转念一想,纸上便出现一行行小字,洛初虞神情认真,一会儿叹气一会儿又无奈,仿佛把最近都回想了一遍,开心的、不开心的都被一一写下来,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照映在她脸上,生动柔和。不多一会儿纸上就被写的密密麻麻的,一张写完再换一张,就这样一直到夜幕降临。
房间里没有打灯,洛初虞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没有声音,只是风吹来的时候脸上涌现出丝丝凉意。习武之人能夜视,虽不说如同白昼,也能看得清楚,好半晌她才站起来,拿出枕边放着的盒子。盒子是用昂贵的紫檀木做成的,几十年如一日,也不见有什么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