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不是普通的老实商人啊,怎么有点江洋大盗武装走私的味道?
正在这时,恰好有一小队巡捕路过,看到这边仿佛要有几十人的大火并,这队巡捕立刻转身就走,留给了双方一群背影。
虽然是县衙安排在三江口的巡捕差役,但眼前这大阵仗明显不是他们一小队巡捕能管的!
严世蕃却假装吃了一惊,大声对牙子张启书说:「既然有巡捕看着,就卖一个面子,今日便饶了你!」
又对徐惟学说:「暂时撤回船上!」
随即严大爷一马当先,率先离开了现场。
徐头领简直难以理解,严世蕃今天这表现简直跟精神分裂一样,毫无逻辑!
如果要服软,那一开始就该按规则办事,别去挑衅对方,结果严世蕃硬是把对方说破防了!
如果要强硬,既然都准备开打了,那就干到底,结果严世蕃又怂了!
徐惟学追上了严世蕃的撤退脚步,忍不住质问道:「严大爷何故如此反复无常?这样根本做不成事,如何才能完成秦中堂命令,将这几千匹丝绸贩运到双屿岛?」
严世蕃瞥了一眼徐惟学,嗤之以鼻的说:「你以为秦中堂让我们做什么来的?」
徐头领觉得这个问题太简单了,不假思索地答道:「贩运丝绸,换取幕府经费啊。」
严世蕃回应说:「错!大错特错!你完全不明白!秦德威的真正目的,是让我们做炮灰来的!」
徐惟学叫道:「不可能!我刚投靠秦中堂,便被委以重任,怎么可能是炮灰!」
严世蕃耐心解释说:「秦德威岂能不知道沿海走私的弊情?只不过缺少抓手和契机而已!
所以他才会派了我们出来走私,而且严格指定我们必须去双屿岛发卖货物!
其实就是想让我们与地方产生冲突,将事情闹大,然后秦德威才有了抓手,直接介入各个环节!
但这样却把我们投进了危险之中,地方这些豪族的势力根深蒂固,又不缺少杀人越货的狠辣手段,所以我们很可能会遭到报复!
我们实际上已经是秦德威的弃子,这不是炮灰又是什么?
也许在秦德威心里,死了的我们才是最好的我们,这样才能给他最大的筹码!」
徐惟学失声道:「这不可能!秦中堂怎么会是这样的人!我可是真心投靠秦中堂,怎么会被当作弃子炮灰看待!
秦中堂如果有挑事的意思,为什么不肯明说?难道我徐惟学是怕事的人?」
严世蕃冷笑着说:「还需要明说?你以为秦德威将一万匹分成了两个批次,是为了安全保险?他早就打定了主意,第一批次丝绸可以当成牺牲品损失掉!
你以为你秦中堂让我们带着五千匹这样量级的丝绸招摇过市,却又不给任何凭证是为了保密?他是让我们宛如幼童持金,引来别人的觊觎!
你以为秦中堂指定我们必须去双屿岛发卖货物,是为了探知双屿岛的情报?其实是逼着我们与垄断走私的地方豪势起冲突!
你以为让我跟你一起贩运丝绸,难道是为了怕你跑了?其实秦中堂想把我一起陷进去,借地方豪族来除掉我!」
徐头领只感到自己的一腔热血,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这就是庙堂级大佬的深意?
高层大人物都是这样没人性、没人味的吗?所有人在他们眼里,真的就是冰冷的棋子,可以随手牺牲?
严世蕃又反问道:「现在你明白我的苦衷了吧?」
徐惟学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他也
是有点脑子的人,自然也想明白了严世蕃为什么表现那么怪异和别扭了。
首先必须要表现出一个形式给秦德威看,所以才会与牙子张启书互骂,甚至准备动手,假装是有了冲突;
然后又不想真出现危险,所以每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