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阁”指的不是自己。
众人听着夏言和王廷相之间的对话,此时都听呆了,两人真是什么都敢说。
别说旁人,就是王以旂、张潮等自己人,也惊诧莫名,不知道王廷相今日又是怎么了。
也有人能猜出几分,大概是夏言先前的态度激怒了王廷相,泥人也有火气,何况一个兵部尚书?
礼部尚书张潮忽然想起,自己才是今天的主持人,连忙站出来说:“王浚川慎言!休要节外生枝!”
王廷相却又昂首而道:“我仕宦四十余年,大多数时候都在地方做实事,但近六年入朝后,反而是做事最不爽利的时候!
至今可以断定,阁臣之中,真正能做事的也就是秦德威了!
夏言你想拿走我这个兵部尚书,让毛伯温取我而代,也不是不可以!
但请你也先组织一次丰洲滩大捷好么?哪怕战功只有丰洲滩大捷的一成,我王廷相也会服气!
别忘了,那毛伯温的征安南之功,也是秦德威白让给你们的!
而你夏言又做了什么?将士出征归来枕席未暖,你就急急忙忙将总督换人,这就是你首辅的格局?”
如果一切都打开天窗说亮话,又有人不畏惧首辅权势,在这里戳破一切表面虚伪掩饰,那夏言的党羽也真无话可说。
站在一边的严嵩暗暗松了口气,幸亏自己今天预感秦德威不会善罢甘休,又加上最近自己流年不利,所以非常低调不露头,避免了像夏言这样被“公开处刑”。
但冷不丁又听到王廷相转头对自己说:“我这些话,对你严嵩也一样!
不要以为别人不知道,秦德威是被谁逼得写了天日昭昭!”
严嵩也怒了,你王廷相怼夏言就随便怼,找上他严嵩做什么?
而且逼秦德威写下“天日昭昭”的主犯是翟銮,又关他严嵩什么事?他严嵩只是企图一起落井下石而已!
王廷相挥了挥手里的几张纸,对阁老们道:“原先我一直以为,秦德威做人做事有点不够光明磊落。
后来我才明白,不如此就不足以在你们面前自保啊!
等秦德威回朝后,应该在文渊阁另设军机处,让秦德威能避开内阁干扰,专心做事。”
张潮害怕王廷相再说下去,兵部尚书官职就真保不住了,难得粗暴一次打断了王廷相。
再说秦德威也强调过,维持住夏言对严嵩的压制,谁想到今天王廷相居然针对夏言暴走了。
“王浚川休要再说无关之话!现在继续议事,献俘大臣定为出征帅臣,召秦德威回京,应该都已经赞同了?”
众人无语,真是有其徒必有其师,刚才发言的明明大都是赞同王廷相献俘,到你张潮总结里,就是都赞同秦德威献俘了?
但最后却没人出来反驳,只能默认事实了,献俘大臣就由秦德威来担当。
张潮趁热打铁的说:“那代表朝廷律法惩处俘虏的刑部尚书,又该由谁人担当?”
夏言无力的挥了挥手说:“不必别人了,让总督宣大军务的毛伯温卸掉差遣,回刑部就是!”
虽然不知什么缘故,但毛伯温都已经跪成那样了,还留在大同有何用处?
献俘礼上关键位置都有了人选,张潮主持的议题也就差不多了。
忽然又有人问道:“毛伯温如果回朝,宣大总督又该委任谁?”
按道理说,如此重要的官职出现空缺,肯定有不少出来推举人选的,但今天却一反常态,无人响应。
因为每个人都想到了,那气不顺的秦德威还拿着大同巡抚关防,谁去当总督就是送死啊。
有人便道:“那还是先举荐新任大同巡抚吧,总督并非常设官职,如今北虏已退,并且暂时也不会南下了,总督也不是必须要有。”
还是赶紧先让秦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