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元财姑目送丈夫上马走远,叫回孩子们关紧院门,四宝从来不死心:“母亲,我大了的,我可以扮个小子进省里寻元家祖父姨妈帮忙。”
元财姑道:“你大了的,应该知道你父亲的心,京里三位姨妈至今按月按季按年给你们寄饮食衣物,省里二祖父和慧姨妈平时照顾很多,你们大哥在新集也月月领取元家给的月钱,节余下来的大多寄回。你父亲不愿意再担人情,四宝,孩子们,咱们听你父亲的。”
把孩子们往身边再拢一拢,元财姑进行她不止一回的交待:“若你父亲在省里回不来,母亲也就自尽在这里,你们都大了,特别四宝你最聪明,你要护着姐姐们,带着五宝返乡去,不必管母亲,父亲在哪个角落里,母亲也不离开。告诉哥哥,也不必再来寻父母,我和你父亲魂灵自会返乡。”
四宝抿紧嘴唇:“嗯!”
舒县令的麻烦永远不少,他的孩子们已经习惯,哪怕这一回的事情其实与舒泽无关。
清官名声出去,在这南边权势纵横之地,舒泽两耳不闻窗外事,只看对错,不看地位,他吃了不少苦,哪怕元连元慧郑留根到来后对他明里暗里的帮忙,最后心疼舒泽的还是本城百姓,近几年里,这城里纠纷少麻烦少,大多事情都能和气解开,这也是避免给舒县令找麻烦。
那这几年里舒泽不应该有麻烦才对,但还是有些。
他一天不归属于哪个党派,跟硬刺般梗在这一片官场中间,就一天有对头。
但是元连郑留根包括婷姐女婿傅其到来后,舒泽的性命之忧下去大半。
每回出门前交待好妻儿,是个习惯。
这一回的事情在邻城,有个地主下乡收租,收成不好而与佃农动粗,佃农气愤之下说了几句狠话,什么没活路就和你拼了之类的话,可巧的是一个月后,地主家遇贼,据说贼人持刀闯入内室,差点宰他。
于是,“其心可诛,其言为证”,就成那佃农被冤的证据。
当权利在手而有偏颇时,一个人的性命其实不算什么,而因没有死人,这佃农也不会被杀,但是索赔金额相当于卖身,并且夫妻卖身,那么从此生下孩子来也是卖身,这佃农本身开垦有一块地,不够吃才租地再种,想当然他的家产也要并入主人家。
这是借着遭贼拿别人全家人口和财产来弥补,不折不扣的强抢豪夺。
佃农家里不服,就找到舒泽,舒泽想当然不会拒绝,为他写状送往省里鸣冤,而写状以前,舒泽就知道动了一部分人的利益,而不是一个地主。
佃农没有做贼的能耐,而被当成贼,本身就有官场是非在内,舒泽反驳时也就不是反驳一个地主,而是地主送钱的衙门,衙门后面的上官等等。
省里来公差带舒泽走,舒泽坦然而行。
他这一路上甚至不留意这回的公差相对客气,路上住宿饮食同榻同桌,没有一句呼喝的言语。
他心里是坦荡的,为民请命,虽万难而往矣。
他平时也不会留意省里某官是谁的亲戚,在京里有什么样的后台,在本地有什么的根基。
所以,当他坐到一位虞大人面前时,不会知道虞大人是京里人,有位族妹嫁到高家,丈夫名叫高名英。
舒泽听完虞大人的一堆解释,意思前后几年的本省案件被刑部查,如今刑部认为有疑点,要他舒大人进京申辩。
舒泽着实的惊诧。
他没有对元财姑说儿子要往高家求亲,刑部尚书门第,自从书信和银两寄出,舒泽算着日子盼回信,他暗暗为儿子担心,高门大第不是好求的,求不好就获罪.....难道这是高家借公寻衅?
毕竟小小县令之家,还是个不得意的县令,怎么敢高攀尚书门第。
但他没有拒绝的权利,虞大人的意思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