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又说。确实来说,他自调戏燕燕以后,再也没敢当街调戏良人。
原因还是那一个,太贵了。
调戏过要娶,娶祁氏聘礼两万,压亲事的又是云展,带动的一帮子纨绔们也不再随意大街上调戏人,青楼里可以随意,花费可高可低,可以自己选择。
在他的诉说里,上官刻意的又核实一下,更加放心,栾景当官后没浪荡过,他苑马寺就可以向刑部申诉,就要过年,你说我衙门里出案子,这谁能答应?
上官让栾景不要多想。
栾景走出来,脸哭的红肿着,低眉顺眼去做事,同僚们中有一个人出声:“该赔礼的上人家里赔礼,该出些钱就赔些钱,先别妨碍到你的官职。”
栾景张大嘴巴看他们,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利落地答应一声:“好。”
他们几个人一间公事房,同僚们不再说话,栾景虽得安慰也不敢再和别人说话,久久不能平静的他肯定影响当差,同僚们还是不亲热,但是体贴的把他的公事也一并办了。
南阳侯担心儿子,上午又来看他,第一句话就问:“昨晚睡在店铺里?”栾景说是,南阳侯吐一口气,在他看来,只要儿子没被店铺里撵出来,任何事情先消了一半。
父子站在风雪里一个角落说话,栾景闷声道:“父亲,您说这是怎么一回事情,今天以前,上官看不上我,有英哥以后也没听见他有什么亲近话。有那么几句,全是调侃我调戏祁氏结果娶了能发家。不算亲近话。同僚们以前讽刺嘲笑我,有英哥以后不敢再说,但还是嫌弃。刚刚,他们给我出主意,能赔礼就赔礼,能赔钱就赔钱。父亲,昨天老贺也没怪我。我以前看不上的人,却偏偏在这个时候安慰我。”
栾景想想他的纨绔知己们,牙根可以咬断,他和吴天雄算相对富裕,出门吃酒玩耍他俩花钱最多。
结果呢,当胸一刀的就是这些人。
栾景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情呢?老贺比我有钱,同僚们比我有才,上官比我官高,春江伯世子他们还要靠我接济。结果这些用不到我的人,反正帮我出主意。”
栾景没有觉得风雪冷,世事比风雪更冷。
南阳侯也没有觉得风雪冷,他早就知道世事比风雪冷。
他道:“儿啊,我就对你说过,少与他们往来,好人能一个带一个的好,你们就像我当年,一个带着一个去浪荡。我没能管下来你,是我回想当年你祖父也这样说我,我也没有听。你祖父拿出很多家财也要寻个科举的女婿,惹得你娘直到今天还存心里。给我寻亲事也是这样,你外祖父科举出身,又愿意和你祖父坐下说话,这亲事就定下来了。你祖母因此不高兴,所以看不上你娘不说,把你的亲事定给清河侯府。你娘直到今天还存心里。你祖母说过一些话,你小,你当时听了也不懂。你祖母说,世家就要寻世家。此后又把一些首饰提前给冯氏,你娘直到今天也存心里。你娘呢,就拼命想把你的亲事定给她娘家姑太太膝下,你的表妹。唉,你祖母没去世前,婆媳时常寻气生。冯氏小时候格外伶俐,又肯说话,时常陪你祖母开心,你祖母就是这样喜欢上她。如今看来,小时了了,大未必佳。冯氏伶俐过了,长大也以为伶俐就行,什么都敢做。自过门和你娘争着管家,哪有半分祁氏的稳重端庄。你岳父是好的,及时把冯氏的陪嫁换掉,在娶祁氏上面也没有一点犹豫。我敬重他,我愿意跟着他和虎步侯他们往来,其实在我心里,也早就不想和他们走动。”
栾景道:“是啊,父亲,我真的糊涂,岳父为什么还要帮他们。你们长辈不往来,我们怎么会往来!”
南阳侯叹气:“你岳父看着比我老的多,他日子过得更加揪心。每个人的胸怀不一样,我从小就服他。你岳父和我起小也不是像你们这样不堪,大日头底下当着人来人往就调戏良家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