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天还未亮全,就有一行人匆匆闯了进来,为首的太监一脚踢开门。
可把朝晚吓得不轻,骆姑姑挡在前面,拿被子将朝晚裹上,然后唯唯诺诺的俯首听命。
“罪臣之后还敢贪睡,王上放你苟且偷生,饶你一命还不速速去嫦姬太后灵位磕头赎罪。”
说完太监把丧服砸在朝晚的脸上,伸手要强扯她身上的被子。
朝晚躲在床上的一角,骆姑姑赔不是,却被一群太监拉开,一个老太监见她有点姿色,竟然伸手去扒她的衣裳。
朝晚见状扑在老太监脚下,拼命拖住他。可是奈何人多势众,两个弱女子不占一点优势。
“你们好大的胆子!”
门外站着一个女子身影,胭脂水粉的香气也随之传来。
太监们识相的跪在一边齐声问安“参见沋执子,沋执子万福。”
骆姑姑明白,宫里嫔妃的等级分为:王后、妃、嫔、淑仪、美人、执子、氿子。
一个执子不需要这些太监如此行大礼,除非是这位执子圣宠优渥,这些太监阿谀奉承。
女子由三四个丫鬟小心搀扶着进来,缓缓踏入朝晚的目光范围之内,她原来是那样熟悉现在却有一丝生疏,大抵是因为朝晚沦为阶下囚而她却扶摇直上从小官之女被亲封为执子。
骆姑姑深知如若不是她联合她父亲上书污蔑给了丞相最致命一击,这才帮司马焕搬倒丞相,她这个执子的位置得来的十分卑劣。
“是忆茴吗?”
“大胆你敢直呼小姐闺名!”一旁的贴身侍女上前指责她。
“桃阔你退下,朝晚是我的好姐妹,你不得对她无礼。”
沋忆茴坐在侍女搬过来的摇椅上,由一人为她轻轻摇动着精致华美的孔雀羽扇,一人为她捏肩手法娴熟力道正好。
沋忆茴这身行头阵仗与荒院显得格格不入。
朝晚知道她们的关系已经有着天差地别的变化,尽管沋忆茴还唤她一句姐妹。
“朝姐姐,哦,以我以前的身份是不能够称呼你姐姐的,不然被你身边的下人知道了我又要跪上三天。”
沋忆茴讪笑,温柔的目光里散发阵阵寒意。
朝晚不知道如何搭话,只是畏畏缩缩的赔笑着。
她对沋忆茴的印象还停留在少时,她是娇贵无比的丞相府独女,生来就是人中凤凰生活骄奢,惹人艳羡。而沋忆茴出身寒门小户,父亲只是当地的父母官,吃穿用度都是下下等。
后来丞相带着朝晚下乡出游相识了沋忆茴,便常邀她来丞相府游玩,但由于双方父亲在朝堂上站立不同,沋忆茴再也没有来找过朝晚。
如今这一晃两人都长大了,再相识多有尴尬。
“沋执子,您可别说笑了。你虽是执子可是却是王上唯一的妻子,如今身份有别,怕再也不要与我家小姐以姐妹相称了。”
骆姑姑接着话,实则是不想与她纠缠。
“姑姑这是哪里话?一声姐妹便是一生的好姐妹,我不想因为姐姐沦为阶下囚而不与之来往,那我和那些墙头草有什么区别?”
说着沋忆茴便站了起来,走到朝晚的面前,眉眼带笑轻拍她的肩,烟尘四起。她用手绢捂着鼻子,旁边识相的侍女急忙用扇子挡在她的口鼻前面。
“小姐,你是有孕在身,切莫在这种烟尘污秽之地停留。”
她这话明显是说给朝晚听的,细看她的小腹已经显孕了。她这一胎来的真是时候,给足了沋忆茴无限的风光。
“沋执子既然有孕在身,莫再来此地。你还唤我一句姐姐,我是打心里高兴。”
“对了,晚儿我们要去嫦姬太后灵位前祈福,赶紧更衣吧不然赶不上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