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个幌子,其实是我在撒谎。”
他眸子里忽然一亮,又露出那种热切盼望的眼神,凝视着石青峰说道“我做这些都是为了想找个单独的机会,好与你说刚才之事。我不是故意撒谎的!求山主原谅!”
他一边说着,一边又要下跪。石青峰赶忙一把搀住他,提高了声音说道“男儿膝下有黄金。你将来要是真的踏上修行之路,哪儿能随随便便就给人下跪呢?那样会坏了心性的,是修行之路上的大忌!”
方童生心里一动,连忙追问道“山主的意思,是答应收我为徒了?”
石青峰道“收徒这事儿我做不了主。我也不能随随便便就把御鼎山的练气功法传授给你。但是,我可以答应你,以后找机会和我师父说说,如果他肯答应我,我就可以答应你。”
方童生见事情尚有回旋余地,立刻喜上眉梢,又扑通一声跪下,不由分说给石青峰磕了几个头,一边磕头一边说道“谢谢山主!谢谢山主!”
磕完头后,站起来接过石青峰手里的锄头,干劲儿十足的开始锄地,转眼间就锄了一丈多远。
石青峰站在他身后,望着他干劲儿十足的样子,想起之前钱掌柜费尽心机寻求仙药,翟先生想把自己的私生子送进御鼎山,以及眼前这个身形佝偻的老人,即便到了六七十岁的年纪,还想学那练气的功法,以求多活几年,禁不住生出些许感慨。或许是他自己还年轻,也许是年纪轻轻就进入御鼎山这样的名门大派,踏上长生之道。他对“长生”二字,并没有太过强烈的渴望。但直到来了蚩山城,接连见了钱掌柜、翟先生、方童生,才知道对于凡人而言,“长生”二字是多么耀眼,多么珍贵。
想到这里,又想起以前在庙里时,师父跟他说起的那些事情。说菩萨发愿,誓要渡众生出苦海。将来你长大以后,也要尽力渡众生。当时,他尚且年幼,看到那些熙熙攘攘前来上香的人,皱着眉头问道“世间那么多人,渡的完么?”师父笑道“渡一个,便少一个。渡一世,便少一世。‘若现无量神通力,则住不可思议土;演说不可思议法,令不思议众欢喜’。等那些不可思议的众生都发了菩提心,便如成千上万多莲花绽放。到了那时,你再回头看看,就一切都明白了。”
他瞧着方童生的背影,思绪万千。想了一会儿,兀自一笑。冲方童生喊道“方先生,过来歇一会儿。”
方童生放下锄头,一溜小跑儿来到石青峰身前,气喘吁吁地问道“师父,您有什么吩咐?”他是个很会察言观色的人,这些年虽然读书没读明白,但书本以外的东西却比大多数读书人都要看的透彻。就像那些胸无点墨、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小人物,身上有一种无论在什么形势下,都能“识时务”而且能利用“时务”的本领。他听见石青峰喊他,立刻猜到石青峰有事找他,便赶紧跑了过来。
石青峰止住他,一脸严肃的说道“别这样叫。现在不许,以后也不许。除非哪天我师父答应了我,我又答应了你。否则,决不可喊我‘师父’!你一定记住!”
他既不想做方童生的师父,也不想将来有一天,如果真做了方童生的师父,被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追着屁股喊自己“师父”。
方童生立刻点点头,改口道“山主,方童生记住了!”
石青峰问道“你来书院多少年了?”
方童生掐指算了一下,老老实实答道“约莫二十六七年。”
石青峰接着问道“你听说过‘夫子洞’吗?”
方童生以为他问的是至圣先师刚出生时那段,作为读书人,他当然知道此事,便点了点头,三言两语把那个传说说了一遍。
石青峰摇摇头道“不是那个‘夫子洞’。是蚩山书院里的‘夫子洞’。你以前有没有听说过,蚩山书院中也有个‘夫子洞’?”
方童生一愣,很认真的想了一下,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