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童生在院门口徘徊了一会儿,见他心情不错,本想趁机进去或许能少挨点儿骂。但转念一想,要是这时候进去扫了他的兴致,搞不好会被大棒子打出来。最终决定,还是先等他平复平复心情再说。
“哟,是童生啊!快进来,来屋里说话。”
翟先生感觉屋子太小,端着茶壶走出房门,正巧看见了方童生,热情的挥了挥手,同他打了个招呼。
方童生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翟先生把他迎进屋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取过一只茶碗,随手往里面倒了点水。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石青峰答应了么?”他迫不及待问道。
方童生取出锦囊,一言不发的放到桌子上,悄悄退了两步。
翟先生瞥了眼那个装有自己孩子生辰八字的锦囊,又瞥了眼方童生,疑问道“成了?还是砸了?”
方童生低着头道“砸了。”犹豫了一下,又补充道“石青峰还说,叫你不要打他的主意。他或许没有办法把少公子弄进御鼎山,但绝对有能力让少公子进不了御鼎山!”
翟先生端着茶壶愣了须臾,若有所思道“你什么时候和他说的?是他去正坛之前,还是在去完正坛之后?”
方童生道“是在吃过早饭之后,去正坛之前。”
翟先生像块木头一样立在当场,即便茶水顺着壶嘴流出,也没有察觉。方童生见他陷入沉思,脸色越来越暗,不敢再留。悄悄退出屋子,蹑手蹑脚的出了院子。
“砰——”
院子里传出一声巨响。方童生扭头一看,只见屋里那张方桌飞到了院子里面,“砰”的一声碎了一地。
他一溜儿小跑跑出书院,见石青峰正坐在不远处的山崖上,赶紧走过去说道“山主,快离开这儿吧。”
石青峰转头瞧见他惊慌失措的样子,疑道“方先生,你怎么慌慌张张的?是去找翟先生了么?”
从正坛出来时,他见方童生攥着那个锦囊,一直等在外面。似乎在等正坛的事儿结束以后,去找翟先生,告诉他说石青峰拒绝了此事。
方童生紧张兮兮的搓了搓手,上前几步小声说道“翟先生发火了。把一整张桌子扔到了院子里面,摔得粉碎!我可从没见过他发过那么大的火!”
石青峰笑道“翟先生年纪大,火大,现在看来,力气也够大的嘛!不过不用怕,比力气的话,我可从来没有输过!”拍了拍身边,又道“来,坐下。给我说说他是怎么发火的。”
方童生尴尬的笑了笑,道“山主,这时候您就别开玩笑了,还是——”
石青峰一本正经的打断他道“我有开玩笑么?”
方童生无奈的走到他跟前,小心翼翼坐下,但没像石青峰一样双腿伸到山崖外面。
石青峰双腿悬空,随意逛荡了几下。在方童生出现之前,他很享受这份悠闲。但在方童生出现以后,他渐渐对那位姓翟的“大先生”产生了兴趣。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苏御说的果然一点儿没错!”
他心里想道。
“翟先生是个什么样的人?和我说说。”他用山主的口气说道,“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现在你和我在同一条船上。”
方童生不明所以。
石青峰又解释道“有我在,不会让船翻。”
方童生悄悄转头看了眼身后,仿佛害怕翟先生追过来。确认身后无人,四周也没人,这才叹了口气,打开了话匣子。
蚩山书院初具规模以后,有个远游归来的年轻人,忽然披麻戴孝跑到书院门口大哭特哭。据那年轻人所讲,自己是那位葬身火海的老先生的弟子,还拿出一方印章,说是老先生在世时赠给他的。
顾山主在整理老先生及其弟子遗物的时候,曾整理出五枚印章,分别是“礼”、“乐”、“射”、“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