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前面这道弯儿,大概还有三百多道。上去以后就是猿天门。进了猿天门,才算真正进了御鼎山。”
陈玄清道。
山色正好。转弯处有块石碑,上面刻着四个大字登高必自。
……
霜儿早就叫人把千丈岩上收拾了一通。不仅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还在窗台上摆了盆花。
水陆草木之花,可爱者甚多。有人独爱菊,有人甚爱牡丹,有人偏爱莲。
霜儿摆的是一盆向日葵。
花就是花,看着舒服就好,至于文人墨客引申出来的东西,她才懒得去想。她把自己最喜欢的花种在了石青峰的窗台上。
“它每天都会对你傻笑,你小心被它传染!”
霜儿小心翼翼的掀起几片叶子,把瓢里的水倒进了花盆中。
石青峰想起当初那个举着粉色木剑的小女孩,心道“霜儿都长这么大了!”
……
当天夜里,陈玄清带了壶酒,还有一个故事,来到了千丈岩上。
“我知道你睡不着。”
他倒满两杯,自己端起一杯喝了下去。
这是石青峰第一次见他喝酒,也是第一次和他一块喝酒。
“师父,你能告诉我我是谁吗?”
石青峰端起剩下的那杯,凑到嘴边抿了一下,感觉那酒醇香浓烈,就像藏了很多年,里面酿了很多事。
“这酒有一百多年了,还是那人从北溟带出来的。”
陈玄清缓缓说道。
北溟有扇门,其大无边,其象无形。那个走了整整八千步,把自己囚在北溟之地待了十年的男人,叫做石玄鸣,也就是百余年前终止那场旷世大战的——北溟战神。
当时,以御鼎山为首的正道众人与玄天教在蚩山展开决战。关键时候,那个生平只输过两剑,以“剑二”自称的剑痴突然出现在了场中。
那把铁剑在空中一停,突然急转而下,众人一惊,正待防御时,却看见那剑竟然刺进了剑二心口。剑一刺入,剑身立刻变成红色,滔滔戾焰,喷薄而起。与之同时,剑二发出一声震彻天地的嘶吼,一双眼睛变得血红血红,披头散发,狂暴跋扈,却是引剑魔入体,坠了魔道。他将魔剑从心口拔出,双手握紧剑柄,剑尖朝下,倒念剑经,身精血逆流而上,尽数注入剑柄。猛然间向下一刺,地动天摇,时空炸裂,戾气奔袭,摧枯拉朽。
为了赢回当年输掉的两剑,那剑二不惜搭上自身性命,与御鼎山掌门对了一剑。
那剑之后,剑二当场气绝。御鼎山掌门虽然尽力挡了一下,但那逆天而行的一剑还是给正道众人造成了毁灭性的一击。
趁此时机,玄天教主水犹寒与玄火神龙一起发难,竟要将六百里蚩山部焚毁。
那玄火神龙振翅一飞掠过数里,沿途留下一片火海,黑云避日,冲天而起,转眼间就将蚩山烧了大半。
以御鼎山为首的正道众人在那逆天一剑的重创之下死伤大半,剩下的一些虽然还能动弹,但早已失去了抵挡玄火神龙的能力。
面对滔滔烈焰,御鼎山、芥子寺、离明海、悬水洞四大门派只能勉强跟在那玄火神龙后面,沿途灭火救人。
作为天下最大的山城,在烈焰覆盖之下,蚩山城哀嚎遍野,死伤成片,无论地上跑的还是天上飞的,烈焰过处几乎无一幸免!
千钧一发之际,虚无中突然走出一个人来。那人身披金甲,手持一把清净明湛的仙剑,从虚无中走出来后化作一道金光,径直朝玄火神龙扑了上去。
那人以一敌二,与玄火神龙还有玄天教主从日落激斗到日出。最后,那玄火神龙幻化出上古形态,遮天蔽日,气动八荒。而那金甲战神也除去身上金甲,整个人变的狂躁不安,作疯癫嗜血之状。
在最后时刻,那战神一剑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