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吕施闻言老脸一绿,神识一动,掠过刚才说话的那名弟子。
只见她突然打了一个寒颤,瞳孔放大,满脸通红,退了一步。
何吕施心中窃喜。
“听说玄清师叔六岁时,曾同时和十个人对弈。他以一对十,一盘未输!”
“听说玄清师叔十岁时,跟随一个先生读书。第二年那先生便自己跳河死了。”
“不是跳河。是玄清师叔说‘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那先生不信,说在河水结冰的时候可以啊,然后就掉到冰窟窿里面了。”
“你们说的这些都是传言,谁也没有看见。但有一件事却是真的,当年玄清师叔上御鼎山时,掌门真人亲自给撑得伞!”
“对对对,这事儿千真万确!我听……”
年轻弟子们越讨论越兴奋。他们聚在这里,从头到尾目的只有一个见上一眼玄清师叔!
至于他带回来的那个孩子,天生道种也好,旷世奇才也罢,没人会关心。
除非他是——
“南辕北辙,看到人了么?”何吕施听得心烦,冲那两个小童喊了一句。
两个小童一男一女,一个叫南辕,一个叫北辙。
南辕北辙赶紧站起身来,使劲儿睁大了眼,朝山下望去。
“没看到人,听到一声牛叫。”
“哞——”
山下传来牛叫,群山回应,悠长不绝,似空外霜钟。
青石路上,转出一个白衣男子,如山间清风,徐徐而行。
山风无意,却在一众女弟子心里引了山洪。
众人听见牛叫,纷纷聚拢过来,争先恐后,踮起脚尖,向山下望去。
刚才被何吕施神识压迫的那名女子,更是如痴如醉,呆呆望着山下,也不知是人在动,还是山在动。
何吕施带着两个小童下山迎了几步,面带疑色,向白衣男子问道“玄清,那孩子呢?”
陈玄清跨上一个台阶,转身一看“孩子呢?又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