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的声音传回门里,我仿佛可以看到他脸上如释重负的笑意。
算算他已经走出大门了,辛夷又为我打了来了水简单的洗漱清洁一番,我方小心翼翼的下床想去看看阿楚,脚一沾地却是钻心的痛直冲脑门,连迈开步子都做不到,只能乖乖缩回床上。
待痛感略微缓和些后,我将右手扣上自己的手腕号脉,发觉化功散余毒已经清了,然而十多年前四肢经脉的伤口重新破开非同小可,虽然有师父师叔和擅长接筋续脉的古夫人在,也无法缓解疼痛。
我阖上双眸,辰逸在时,我心下过于兴奋,加上大梦方醒时,身体的感觉还不灵敏,因而还能若无其事的与他说笑几句。如今我独自躺在空荡荡的卧房内,这才觉得身子委实还虚的很。
而外头不知怎地就吵嚷起来,尤其响亮的是孙仲景的声音。
“小王爷,不是小的非不给您面子,实在是我们这如今两个大病初愈的重伤员,慌乱不堪的,也怕冒犯到您啊。”
“殿下,您若寻冰然是有紧要的事,可先告知于我,待她精神好些我自会为您转达。”说话的是辛夷。
“你们两个莫要狡辩,沈冰然既然托病不见,本王就亲自去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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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就是一阵混乱的脚步声,还夹杂着古慎夫妇着急忙慌的劝告:“殿下,沈姑娘还是个未出阁的,您这般于礼不合啊!”
我刚想提高声音让外面的大家都住手,门就被“砰”地一声撞开了,我转脸看了看那身着华服的青年男人,了然一笑。
李括,李肃和苏映雪的长子。
李肃要我解曦月郡主体内的百里毒霜,而我又与她不睦,他定然会想到叫辰逸来做说客,但我恰于此时不省人事,辰逸自是没有心思提起此事。
李肃身为长辈不能表现的太过心急,但他的儿子可以,甚至还直接上门来了。
“端王府的小王爷,大驾光临,不过民女如今抱恙在床,未能迎接还请宽恕。”
李括瞧着床上躺着的女子,身着素白寝衣,一脸病容,偏生那张脸与那漫不经心的口吻与他自幼心目中的那个“狐狸精”重合了起来,他气不打一处来,冷声喝道:
“沈姑娘,我劝你不要想着装病蒙混过关!我知道你对我妹妹心有芥蒂,但你身为医者见死不救,你良心何安?”
“我是大夫,不是圣人,曦月郡主对我出言不逊在前,横刀夺爱在后,我若出手相救,便是毫无底线任人拿捏的包子。”我道。
“果真与你的主子一样牙尖嘴利,顾四郎也被你迷的神魂颠倒,若没有你,他与曦月便是郎才女貌,佳偶天成!”李括的脸黑了下来。
“小王爷对自己的妹妹还真是自信的紧。”我感到有些心累,更不想与他多费口舌,“李括,你既然是这样想的,好,你现在一剑刺死我,看看曦月郡主和顾辰逸是否如你所愿那般结为连理。”
我虽明晓他担忧亲妹,但端王府与我的渊源令我懒得对他假以辞色,而我也知道,他不敢动我。
行医问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