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去你四弟的住处等候。”
孙仲景家也是世代行医之家,其父孙元曾经做过太医院的主簿,然而任职没多久就因为宫廷争斗被罢免回乡了。不过据孙仲景称,他父亲的倒也是个豁达性子,免官后就在老家晋州开了医馆,娶妻生子,日子过得不错。
孙家一共有四个儿子,老大孙伯昂是个为人老实好脾气,接班父亲做了家中医馆的掌柜;老二孙仲景由于性格过于“恶劣”,加上是个不受拘束的性子,及冠后就出门做游方郎中去了;老三孙叔晏小时候喜欢舞刀弄枪的,虽然囿于天赋,最后于武学上并未做出什么成绩,但还是做了军医;而老四孙季晨因是小儿子受宠的缘故,从小心气志气也比三个兄长都高,考进了太医院后,加上自家父亲曾经同僚的帮衬,四年时间就做了见习医士。
今日孙季晨恰好休沐在家,倒免去了等候之苦。待两兄弟寒暄几句后,孙叔晏又将我介绍给孙季晨认识。
“沈姑娘竟然是二兄的朋友?”孙季晨震惊的表情看起来十分夸张。
“为什么会用竟这个字,”我哭笑不得:“你家二兄的人缘是有多差?”
“沈姑娘能忍受二兄的脾气,想来是体会不大深。”孙季晨损起他哥来真是一针见血,不留情面:“反正他每次回家去医馆里帮忙看诊时都要气跑几个客人,最近一次大兄都快哭了,差点跪下来求他多去外面转转,还给了他一大笔私房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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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嗤,这孙二狗,不会为着骗私房钱才这么干的吧。”我止不住的笑。
“这倒不是,二兄他在医道上的天赋,我们其他三个加起来也及不上他,连爹都自觉不如,”孙季晨认真起来,眼中全是崇拜:“天才总是会有些怪脾气的,只是我们这种普通人就比较难领悟了。”
“这话你二兄估计会很爱听。”我道:“之前在定雁城分开之际,我们曾推测过京城的情况,终归没个结论,只能分头各自有所防备,不过孙二狗也说了,到了京城,我可寻你打听情况。”
“这你可找对人了。”孙季晨道:“按规矩,太医院里的太医和御医为宫里贵人看病时,还需一名医官或两名医士跟随。”
“我是个见习医士,原本这差事轮不到我,只是上个月有个医士回家时被曹家大夫人的马车撞断了腿,他跟着的御医人手不够了,就让我暂时补了上来。”
华国太医院的大夫共分四等:第一等是太医和御医,其中太医地位最高,专为皇帝和亲王看病,整个太医院仅有七人,差不多是皇帝两人,亲王一人的配置。七人中除如今的首席太医古修北有一个正二品的荣誉性质的虚衔外,其余皆是正四品的官职;御医的地位比太医略低,多为从四品或五品官职,负责日常给皇帝后妃和其他皇亲国戚看病请脉,除了日常在宫内太医院当值外,还会被外派去为达官显贵或地位重要的大臣及家眷看病。
第二等是医官,官居七品,职责分工较多,除了随太医和御医日常出诊请脉外,还负责为宫中侍卫、太监和宫女看病,另有采办药材、编纂太医院典籍的任务。不过医官的工作时间较为自由,只需每月点卯够数便可,剩余时间则被允许在民间行医或置办产业,“医官”的名头也使他们的诊费要比民间大夫更高一些。
第三等是医士,通常是八品或九品官,相当于是太医、御医和医官们的助手,什么都得会干。其中有与私产丰厚的医官交好者,则更容易获得提携。
第四等是医生,其“生”为生员之意,主要还在学习各类医典,而从医生成为医士则需要在考进太医院学习至少四年后,再做两年左右的见习医士方可。
而孙季晨此时正是见习医士,暂代受伤医士的差事于他是个机会,而更幸运的是,他所跟的御医恰好是日常为太后请脉看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