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栈,我们四个才惊觉刚才几乎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幸亏我脸皮厚,连拖带骂的带了那么多人过去看着。”孙仲景拍着胸口心有余悸:“不然光我们几个势单力孤地在那,那个王爷说不定会直接灭口!”
在大家都将磨伤的地方换过一遍药后,孙仲景过来和我们一起将今日看诊的收获分享分析一番。
白天趁着出诊的功夫,阿楚拖着伤腿跑了好几个地方,取了食物和水源的样本供我们研究,最终的结论是,“乾坤散”剩下的六味药被下在了从国境外流经大胜大潼二关的重要水源月河内。
“月河是顾家军在定雁城内驻扎时的用水来源,所以,怕是整个顾家军都……”孙仲景今日是在军营内的,这个情况让他觉得形势远比他们想象的严重。
“我今天和病人交谈时发现,定雁城是北境军事重镇,也是顾家军与北戎交战时的常驻地,所以城内军属众多,少说也占了城中百姓的五六成。”阿楚道。
“的确。”这也是我了解到的:“而且我们今天接诊的病人,几乎全部都是以月河水作为生活用水的,军属的比例也尤其的高。”
“军人的军饷是家庭的经济来源,其中的米粮也出自顾家军的军饷。所以当军属用了军人带回家的钱粮,又喝了月河水,便一样会中毒了。”我分析道。
“但咱们之前也确认过,如果缺了药引,单这些药材放在一起是不会产生毒性的。”辛夷道。
“对,不过就差这临门一脚,我不信这药引还能通天遁地。”今日见到辰逸后,我的内心似乎也燃起了斗志。
大家皆点头称是,精神十分振奋。阿楚笑道:“所幸驿馆这处的用水不是来自月河,咱们不用只吃干粮了,我这就去拿些点心来,不过还得留个心眼多验几次。”
大家忙了一天又折腾了一晚,皆是饥肠辘辘,阿楚深以为然,形形色色的点心吃食放了一桌子。我们终于又吃到了正常的食物,实在令人感动。
素日饭桌上话最多的孙仲景今夜却是反常,只闷头咬着点心一言不发。我体会到他的情绪,拍拍他的肩道:“我觉着,以我们四个目前的关系,你有心事很可以不必憋着。”
阿楚和辛夷也注意到了,一时间大家都停下了筷子,只等着孙仲景开口。
孙仲景抬起头,先是一脸嘲笑:“好了,你们都一脸严肃做什么!”见我们不为所动,他叹了口气,对我们三个行了一个谢罪的大礼:“对不住了。”
“怎么个对不住法?”我道,“虽说我的确挺想揍你的,但事情过后想想,若不是你这一闹把那怡亲王吵得头疼不想多管,我和阿楚也没那么容易脱身。”
“而且反正之前过飞霞关你已经胡扯了一次,也不在乎多一次,还少了日后查出来前后说法不一的麻烦。”阿楚无所谓道。
“话是这么说,我也明白打女人的男人实在不是东西,何况虽是演戏,我下手也没轻没重的。”孙仲景脸上是少见的非常诚恳的担忧:“疼吗?”
我说:“挨了一耳光加两脚,总是应该疼的。”
阿楚说:“我虽然是练武的,感觉好一些,但砸铁栏上那下确实挺疼的……呃,好像是我自己撞上去的。”
辛夷说:“我比她们好太多了,除了跪了那么久膝盖和蹭伤不大舒服,别的都好。”
孙仲景:“……要不你们打回来吧。”
孙仲景一脸愧疚不像是玩笑,我反倒笑了:“无事,反正咱们不缺伤药。再者,男人打女人不是东西,女人打男人便可以了?这话说的很是没理。”
辛夷也道:“况且你今夜为着咱们脱身对那个王爷卑躬屈膝的也是为难你了,更怕是要惹上身不少麻烦,哪还有怪你的道理。”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