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陈武师与爱徒讲罢话,梁方要回去辞别家人,我们也到了归家的时候。我正打算离开,脚下却不知怎地绊了一下,加上药筐的重量压的我直往前扑,差点向着不远处正在做收尾工作的三个顾家军士兵行了个“下跪”大礼。
这事委实丢人,我忙赶着在三人要过来搀扶前爬起来站好,发现挂在脖子上的辰逸玉佩也被带了出来。
道是有财不外露,我看过玉佩并没磕着碰着后连忙把玉重新藏进衣服里,却见为首的军官看着我欲言又止,眼中满是惊骇之色。
我看他的视线所及,应是看见了那块玉佩。想来像我这样一身村姑的补丁衣裳,却戴着块昂贵玉饰于他而言也是罕见,便打算找个借口糊弄过去。
想到此处,我指了指脖子笑道:“地摊上五十文一个,说是能保平安的,这位军爷若也想要,小女子可以带您去找那摊主问问。”
那军官意识到自己失态,忙摆手道:“不必了,眼下天色不早,姑娘还是赶快回去吧。”
直到我与阿楚父女转过街角消失在三人的视线里,独留军官呆站在原地沉思:
“这玉佩上的纹样……”
三天后,我按着规矩要去双奇药铺取药材,半路恰好遇上了李深铺子里的好几个伙计正赶着两辆大车,车上的东西盖的密不透风,只瞧着沉甸甸的,而李深则走在最后,像在护送什么稀世珍宝。
我见状就打了个招呼:“李掌柜,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竟能在不是工坊的地方见着你。”
李深原本一脸严阵以待的紧张模样,听了这话倒笑了出来:“沈姑娘是来镇上药铺么?”
“正是。看来掌柜的这单生意来头不小,能劳动你家这么多伙计并你本人这么兴师动众的护送。”我的好奇心就这么上来了,“这车里是什么可方便说说?”
“虽不是大肆宣扬的东西,但也不怕人问。之前顾家军前来招兵,我听闻战事紧张,便想着打些好兵器送到军营,也算是为国出一份力。”
我于是就很钦佩他:“李掌柜大义。”
“大义倒不至于。这顾家军负责采买的军士给的价格极好,比我平日放在铺子里卖的兵器价钱高了不止一点,我上这个心也是生意人的良心。”
“这样说来,我也只是上次陈武师的徒弟征兵报名时见过三个士兵,都不知道他们在咱们这的临时驻地长什么样子。嗯……李掌柜你可还缺帮忙的人手?”
“虽说伙计够用了,你想去看看也不是不可,一起去就是了。”李深十分爽快。
我很想一拍他的肩对他说声:“上道啊大兄弟!”又感觉这对他一个古人来说画面过于惊世骇俗,于是还是规矩道了个谢。
然而军营的规矩却不和李深一样“上道”,离营门口还有十丈远,高处旗子上写着“军营重地女子不得入内”看得甚是分明,我的好奇心就这样成功被掐灭在了萌芽状态。
李深看我白跑了一趟的郁闷样也有些不好意思,便出言安慰道:“我听闻,过去有那种军纪不严军风不正的军队,士兵偷跑出去狎妓不说,还有将下等妓院的娼妓偷带入军营鬼混的,想来这顾家军也是为了杜绝此类恶习才立了这规矩。”
我有些无奈的摆了摆爪子:“军令如山。那掌柜的赶快进去谈你的生意吧,我在这附近随意转转便回去了。”
于是二人就此别过,李深带着伙计去和站岗士兵交涉入营送货的事,我则盘算着是否要回集市上买些食品杂物,却听到一阵争执之声,一转头却见到了梁方入伍那天征兵的士兵中的一个,然而他——正和一个男人拉拉扯扯。
而相比之下,这个男人比他们争执的内容更加惹人注意,实在是他长得——太漂亮了。
柳叶眉配上桃花眼,胜雪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