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过境迁,原来曾经的故乡,自己也成了路人,周德兴心中颇是苦涩。他向着曾经的家走去,步子不由快了些许。待走近时,却见那曾经的几间草屋,因没有人住和时常修理,柱子早已歪斜,屋梁早已腐朽,处处透着荒凉之感。
周德兴伸出手去,颤抖着的手向着屋门推去。柱梁早朽,屋门何存?只见那屋门在他的推力之下,倒在地上,摔成几块。周德兴只觉鼻子发酸,热泪早已在眼眶中打转。多年修行,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到了古井不波之境,能坦然面对世间一。,如今看来,自己只不过是将那些过往都沉埋在心底。一旦爆发,便如今日这般,似江河决堤,一发不可收拾。脑海中父母的音容相貌浮现,多年未尽子孝之责,心中愧疚万分。
过去几个时辰,周德兴收拾情绪站起身来,终还是走出了孤庄村。这日傍晚,周德兴行至一处山下,身体困乏,便寻了一处干净的石头坐下。食用完干粮,又拿出水壶,待要饮水时,山上忽然传来悠扬钟声。
天色已晚,他本打算就在此地将就一个晚上。对于他这种行走江湖的人来说,风餐露宿是常事。当然能寻到舒服安逸的栖息之处,那自然是最好。当那悠扬的钟声于山谷间传荡时,周德兴已站起身子,向着山上走去。
这是一座不大不小的古寺,处在群山之间,似乎与世隔绝。悠扬的钟声若绵绵江水,与天地间回荡不绝,似能唤醒世间名利客,洗涤世人烦躁浮华之心。周德兴走近古寺,才看清楚那已有年代的门楣之上,刻写着“於皇寺”三个大字。
“於皇寺?”周德兴眼中射出两道精光,细细品嚼“於皇”二字。在这时,寺门洞开,有僧人迎出。
“阿弥陀佛,敢问施主光临敝寺,有何见教?”为首的僧人大约在六十岁左右,面色慈祥。
周德兴忙道“不敢,在下周德兴,一个江湖行客,因在山下听得钟声,便循着走上来了!”
老僧闻言,干瘪的双眼微微一睁,道“施主是循着钟声上山的?”
“不敢欺瞒大师,的确如此!”周德兴话语有理,颇是谦逊。
老僧了点头道“既是如此,施主也算是有缘人,请进寺一叙吧!”
周德兴跟着老僧走进寺庙,交谈中才知这老僧竟然是於皇寺的住持。周德兴言语间更加恭敬,住持给他安排了一住处,然后又命人送上斋饭。
斋饭虽是简单,但周德兴多日食的都是干粮,此时能吃上一口热饭,当是爽口。用斋之后,周德兴便在寺院中逛了一圈,待走到后院时,却见有一片塔林映入眼帘。周德兴正要朝着那里走去,却有一僧人阻止道“此地乃是敝寺禁地,外人不得入内,还请施主止步!”
周德兴只得停下脚步,向着塔林望去。此时即将入夜,天地间一片朦胧,隐约间,周德兴见有一僧人拿着扫帚,正一遍又一遍的打扫着塔林。周德兴不由想到自己在归真殿里也是如此,就算是大殿中一尘不染,但他每天都得打扫,想必这塔林亦是。
周德兴微微摇头,而后便离去了。第二日早晨,钟声响起,周德兴也起了,众多僧人在做早课,周德兴站在一旁观看,僧人们的诵经声传入耳中,心中祥和宁静。他于归真殿待了许多年,对于这种生活,倒也适应。
正午时刻,他又走到塔林,见那僧人竟然也在打扫塔林,昨晚他虽然没有见到那僧人的面貌,但却是认得他的背影。
周德兴心中顿生疑惑“早课时分,可是没见到这个僧人做早课,莫非他不用做早课?”如此过去多日,不管是正午还是傍晚到塔林。那僧人都在塔林中打扫。天天如此,不管是刮风下雨,或是阴天晴天。
周德兴对这僧人顿时来了兴趣,这日正午,他又到了塔林,等在入口之处,他要等这僧人出来。只是半个时辰过去,那僧人依旧在扫地。周德兴不由向着那看塔林的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