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否心里还想着……”
“你不要乱猜!”漫夭飞快打断他的话,推开他,目光坚定,“我心里没有任何人,我要歇息了,将军请回。”
一句话触到她心中禁区,她毫不留情下逐客令。若是往日,他或许就此放弃,但今日,他已打定主意,绝不会轻易离开。
他半是玩笑,半是认真道“你这样说,我可要伤心了。这一年来,我真心真意待你,你心里竟然全没有我的位置?!”
漫夭看他一眼,不想回答毫无意义的问题,她淡淡道“我去沐浴,将军请便。”
傅筹拉住她,好笑道“晚膳过后,不是已经沐浴过了,怎么还要去?”
漫夭淡笑道“沐浴过了,也可以再沐浴。又没有规定人一天只能沐浴一次。”挣脱他的手,她迅速离开他的视线。
傅筹看着急于离去的背影,唇边笑意愈深,一向镇定如她,也会有紧张的时候!他朝她背影笑道“我在这里等你。”
拿着本书,看似闲定地心中却藏着连他自己都不明白的欢愉雀跃。
外院的丫头们见夫人去了浴房,只留傅筹独自在寝居看书,连忙伶俐地沏了壶茶送进来。
茶一入口,清香四溢,是容乐最喜欢的,也是宗政无忧最喜欢的,极品西湖龙井。目光微微一沉,将茶杯放下,再没动过。
一个时辰过去了,她还没回来。
他朝门口吩咐道“去浴房瞧瞧,夫人为何还没回来。”
侍女领命就走,他却又叫住道“罢了,本将自己过去。”
浴室内,雾气蒸腾,暗香浮动,柔白轻纱垂悬四周,将诺大的浴池隔离成一个独立的水与花的世界。只见池内水色清碧,花瓣铺面,若有美人沐浴,该是何等活色生香。只可惜,美人并不在池中,而是衣衫整齐,坐在池边怔怔发呆。
身为妻子,夫君要求同房,在这个世界应是天经地义,合情合理,偏她不是这个世界里的人,她有自己的思想。一年前,她就委婉地拒绝过他,他识趣地不再为难。如今一年过去了,他突然要求同宿,无视拒绝,是为了向世人证明他并没有嫌弃她,还是另有原因?
心里有些烦乱,她头也不回地朝门外叫道“泠月,去看看他走了没有。”
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该走了吧?!
等了好一会儿,门外都没人应声,身后却好似有一双眼睛在默默地注视着她。她立刻回头,一帘之隔,傅筹不知何时来的,就站在不远处静静地望着她。隔着雾气和薄纱,他看上去神情缥缈,不知在想些什么。
见她回头,他掀帘走进,眼神有一丝复杂,一丝黯淡,却温声笑道“你一直耗在此处,就为等我自行离开?我若一直不走,你要在这里坐一整晚吗?”
被点破心思,漫夭无话可说,干脆承认,“既然将军知道,就请回屋歇息吧。明日一早,你还要进宫上朝。”
傅筹不但不走,反而靠近一步,“成亲一年,我既无妾室,也从不在外拈花惹草,你到底因何不能接受我?至少给我个理由。”
漫夭低眸不答。有些话她不想那么直白地说出来,她以为他该懂的。
傅筹见她沉默不语,忽然欺近身前,一改平日温和,低头吻她。
不容抗拒。
漫夭心惊推他,险些跌进身后的池子里。傅筹紧紧抓住了她,目光复杂落在她脸上,久久没有说话,也不肯放开她。
漫夭轻轻地叹一口气,抬头直视他,“将军,我们谈谈吧。”
乌木茶桌的两侧,二人静默对坐,桌上早已凉透的西湖龙井已被换成傅筹喜欢的晚甘喉,甘香浓郁的茶香气缓缓飘散开来。
傅筹笑意温和,“容乐想谈什么?”
漫夭缓缓饮下杯中茶水,淡淡道“将军想要我履行一个正常妻子的责任,却忘了你我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