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人,真是太丢人了!
她妥协,只能复又让屁股挨上马背,却忍不得恨恨的踢了一下这匹黑马的身子。
踢的是马,骂的是人。
谁知这马和他的性子竟也如出一辙,被这一踢就不服管,即刻便撒欢似的跑了出去。
她的马术到底不精湛,根本无力制服发疯的烈马。
吴妄言蹙眉,果断追上去。他骑的马是离帝特赐的千里驹,日行千里而不疲软,很快便与她持平,在经过她身边的时候,他眼疾手快抓住了马辔头。
她的马前蹄翘起,几乎要将她掀翻下去。他立刻丢开辔头,款款弯腰将人整个提到自己面前,然后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马辔头重新拢回手中,人马兼得。
易楠惊魂未定,窝在他的怀中直喘气。
所幸这马没在队伍中乱撞,而是一头闯了出去,因此并未有人受伤。
因为这个缘故导致后面的队伍无法前进,卢生派人来问。
“无事,继续行进。”他简单回复。
于是队伍重新出发。
那匹黑马暂且由别人牵着,她现在是不敢重新坐上去的。
“娘子,你还真是第一天,就大放异彩。”吴妄言不动声色的嘲讽。
她自知理亏,只能噤了声,却又忍不住小声吐槽,“我看你和它倒是很配。”
“嗯?”
“没什么。”现在他们二人共骑一匹马,原本是想显示自己英姿飒爽豪气冲天的形象,结果就这么现了原形。
“要不你把这匹马让给我吧,你去骑黑煞。”她仰起头说。
“黑煞?”
“对,就是那匹黑马。他煞气太重,我驾驭不了。”这名字是她在一瞬间起的,倒是很配。
“不行,这马与我相熟,认主。”若是方才那匹马就超出她的控制范围,他所骑的这匹可不仅仅是把人甩出去那么容易。
“……那我怎么办?我总不能从现在开始一直这样。”
她不想显的矫情,被人暗地里说娇气。若是让王兄知道了,一定对她更没有好脸色。
吴妄言低首,他倒是觉得这样挺好的。
“晚上休息的时候我会看看那匹马。”
“嗯?那有什么用吗?”她眨眨眼,充满疑惑。
他没有回答。
易楠等了半天也不见他说话,扁了扁嘴,也不再问。
刚刚离开逸国的路很是太平,阳部的人再大胆也不敢在皇城附近撒野。
白天虽是热,但好在道路安稳。一到晚间,天渐渐暗下来,虽有一轮明月挂在天上,奈何多云,月光被遮了大半。
行军自然走的是人少地宽的路径,除了他们的队伍,几乎再见不到人影,唯一能听到的只有夜枭的号声和乌鸦啼鸣。加上早晚温差大,她现在甚至感到了丝丝冷意。
她不由得离吴妄言更近了些。
“冷了?”
“不,没有。”她嘴硬。别人都不觉得冷,她更不可能承认自己柔弱。
自己坐在马上还算舒服,那些士兵只能步行又走了这一下午,除了冷,更多的应该是累吧?
“还没到休息时间吗?”她看到许多人脸上都有了倦容。
“这不由我决定。”他淡然道。
只有大司马叫停,整支队伍才能立住脚。
“哎。”她不由得叹息一声。
“这才第一天,娘子就受不住了?”他的声音悠悠传来,易楠知道这家伙又要毒舌了。
但不得不承认,这一天下来,她确实产生了与安逸正相反的感受。
“早知道我也从小习武,做个女将军倒好。”她撇撇嘴。
吴妄言不动声色的勾起唇角。
已经有人受不住疲惫开始小声的抱怨,大家都觉得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