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长生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忽然一愣,那个粉嘟嘟的小女孩……正追着皮球往思思的遮阳伞边跑去……
虽然海滩上游人还很多,但这漂亮可爱的小姑娘绝对是焦点,她完全继承了父母的优点,生的玉雪可爱,又穿着一套可爱的粉红色儿童版比基尼,齐耳的童花头衬的她一张小脸粉团一般可爱,她有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宛若是思思之前那般,她有漂亮高挺的小鼻子,却和何以桀一般样,她有着花瓣一样的小嘴儿,她有着圆圆的小脸,却从那尖尖的小下巴那里可以清楚的看出来,长大后一定是精致小巧的瓜子脸,而此刻,她正挪动着两条白白的小胖腿,在稀疏的人群之中歪歪扭扭的跑着,她两只粉粉嫩嫩的小脚丫陷在细白的沙滩里,追着一只小皮球蹬蹬蹬的向前跑着,那般可爱。
时不时的周围会有人驻足看她,还有年轻的妈妈笑眯眯的逗她,她都会礼貌的仰起小脸眯着眼乖乖笑着和人家打招呼,那样熟悉却又陌生的笑脸刺痛了他的眼睛。
靳长生心底涌上说不出的滋味,这世上的事情,就是这般奇妙,他虽然年纪小,但在外流浪这么多年,早已知晓人情冷暖,不像是养在象牙塔里不谙世事的大少爷,就像是十五年后他的父亲还在执着的寻找他并且找到了他一样,血缘关系终究还是斩不断。
他不知心中是喜是悲,也不知思思看到这个小女孩时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更不知,是不是思思和何以桀之间,终归还是牵连不断,不然为什么时隔这么久,他们来到三亚,何以桀也会带着他和思思的女儿来到三亚?
如果思思见到女儿,想起来这一切,那么他是选择放手让他们一家团聚,还是执意带着思思离开?
靳长生轻轻的眯起眼来,他永远都无法忘掉,他赶去医院之时看到的那一幕,她几乎就像是死了一样,躺在医院狭窄鄙陋的病房里,她闭着眼睛,容颜全毁,似乎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一般,她的脸上横亘着一条可怖的伤疤,因为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和处理,伤口恶化,那半张脸全部都红肿腐烂,几乎无法辨清楚躺在那里的人是她。
如果不是他把她带走,她会不会就那样死掉了?如果现在她再和何以桀纠缠不清,万一以后再一次遭受不公的待遇,又该怎么办?
一时之间心内纠结的不能自已,却听得何以桀轻声询问“看到她了没有?”
靳长生缓缓的收回目光,强自让自己冷静下来,语气平和“嗯,是诺诺吧,她都这么大了。”
何以桀眼底闪着温柔的目光,唇角轻扬起来,但这表情看在靳长生的眼里,却只有密布的辛酸。
“是啊,诺诺都这么大了,但思思却永远不会回来看她一眼。”
靳长生蓦地一颤,双手不由自主的握紧,他细微的颤抖落在何以桀的眼中,要他微微蹙眉,却又说道“你还不知道吧,思思走了。”
他这般口吻,是靳长生这辈子都不曾听到过的绝望和悲伤,他一时之间望着他,说不出一个字来。
何以桀却已经转过身去,海风呜咽,吹起无边的愁绪,靳长生站在及膝的海水中,那阵阵波浪,就像是一双小小柔软的手轻轻的抚摸着他,但他的心中却是海一般深而广阔的迷茫,他给他一抹山一样高大沉稳的背影,那背影原该是让人安心的坚实,此刻看起来,却满目尽是哀伤,他低低的声音顺风而来,要他的心也跟着颤了颤。
“有空来看看诺诺,思思生前很爱说起你。”
靳长生恍惚的有些站立不稳,连天的碧蓝,有海鸥的叫声划破这蓝色的寂静,他站在嘈杂的海滩上,却觉得心中似阅尽了千帆一番,乍然的生出一种,将要失去一样东西的错觉。
诺诺圆圆胖胖的小身子追着皮球向前跑,一路跑到思思躺着的遮阳伞边,那皮球碰到了沙滩椅方才停下来,小小的孩子跑的满头大汗,脸颊也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