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她既然起了疑,那么近段时间安城的一些举动就渐渐清晰放大在了脑海中,她越想越觉得自己猜的对,安城肯定在瞒着她做一些事……
他们是亲密无间的恋人,在一起这么几年来,对方但凡有一点小变化,几乎都瞒不过彼此的眼睛,以往是太信任根本没有往坏的方面想,但一旦开始想了,就像是脱缰的野马一样,再也抑制不住。
“安城。”苹苹心里莫名的有些害怕起来,她低低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手从桌子上伸过去,握住他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冷饮店里气温太低,还是因为她此刻过分的敏感,只感觉掌心里的那一只手,冰冷而又微微的颤抖着。
“我们在一起有三年了吧?你从来没有瞒过我任何事,我也是无条件的信任你,甚至答应你了你的求婚,预备在明年嫁给你,我们即将成为夫妻,从此以后就是一体,安城,我不希望你对我也疏离戒备,如果真的有什么事,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我们一起面对?”
“真没事……苹苹,你多想了,就是二少没让我跟他在国外,我总担心他,所以才有点走神……”
“是不是,孟绍堑那混蛋还不放过二少?”苹苹似信非信,毕竟安城说的是实话,他跟在二少身边二十几年,从来都是形影不离的,现在二少一个人在国外却把他留在了含烟姐的身边,安城心中有点想不开和失落也是应该的……
安城脸色有些尴尬,应付了两句,就岔开了话题“我们快回去吧,五点钟你不是还要陪着傅小姐去医院做产检吗?”
苹苹哎呀一声,慌地站起来“我都差点忘了,我们快回去吧。”
安城结完帐,两人就前后出来冷饮店,苹苹路上又问了几句,安城无心应付,就随口转了话题询问含烟和铭潇现在的关系,苹苹果然就被调转了心思,立刻开始滔滔不绝的对他抱怨起这两人来,安城见她不再追问,不由得轻轻松了一口气。
在医院休息室等报告单的时候,含烟给孟铭潇发了一则简讯。
现在是北京时间五点钟,澳洲那边应该是晚上七点,他现在该是吃过晚餐了,只是不知道,他一个人在那里做什么……
含烟很想他,每次想到受不了的时候,她都会忍不住打他的电话,只是他总也不接,却也不挂断,直到最后,听到那边响起无人接听的提示音,她才会将手机挂断,然后就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好似对一切事情都失去了兴趣。
再然后,她就不敢再轻易给他打电话,有什么事,就是让苹苹打给他,然后她再听苹苹一字一句的给她转述,那些话,就可以让她一整天一整天的回味,至少可以抵去一点点难捱的相思。
但偶尔的,她在忽然惊醒来时,还是会觉得心口里缺了一块一样,难受的只想哭,她渴望他的拥抱,渴望他的亲吻,渴望过去觉得平凡而又普通而现在觉得奢侈的想都不敢想的宠爱,没有他在身边,只觉得日子实在是太漫长太漫长,漫长的像是风都凝固了,漫长的像是没了黑夜白天一样,只是浑浑噩噩的这样过着。
捏着手机一直在等,等他的回复,她偶尔会给他发简讯,他却是会回复的,虽然照旧的不太耐烦的口吻,照旧的简短的几个字,但至少是他的回应,含烟把他的简讯都保存了起来,没事的时候就翻出来看,他回复了九条简讯,字数还未超过一百,她已经何以倒背如流。
但是这一次,她一直等到报告单都出来了,手机还是没有响,如果在往常,她可能只是会一个人失落很久,但是这次,她却莫名的惶恐不安,不知是因为肚里的宝宝今天特别活泼闹的她有点吃不消,还是……她对他的思念积攒到了一个临界点,忍不下去了……
含烟低下头,望着手机屏幕,照旧的一片黑暗,她终于忍不住,拨通了他的号码。
嘟——嘟——响了几声,却被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