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纱幔就安安静静的蜿蜒在地板上,木质的地板有人走动时会发出细微的嘎吱声,墙上壁钟的声音就越发的突兀起来,突兀的让人心烦意乱。
他终是忍不住,在苹苹将饭菜又端出去之后,冲进了她的房间。
“静静!”他声音嘶哑,脸颊消瘦,颧骨都有些高耸起来,甚至连胡茬都没有来得及刮干净,一双眼睛里更是密布着红血丝,整个人似乎有些脱了形。
“如果你还这样不吃不喝下去,早晚会死!”
他动作有些粗鲁,将她从床上拽起来,又气又心痛,她是在折磨自己,可是更加是在折磨他!
含烟眼珠微微转动,干裂的嘴唇似乎蠕动了一下,但她终究是扭过脸去,没有说一句话。
“如果你死了,非同被我找回来了,他就没有妈妈了,傅含烟,你就这样残忍,你就是这样爱你那个视若生命的儿子的?”
怀中那个瘦的料峭的身体忽然就抖了一下,她唇角抽搐,脸上的肌肉古怪的抽动了几下,而眼泪,却终于落了下来,他见她哭出来,心下微微松口气,他真是担心,担心她这样一直憋着,不等非同回来她就先出了事!
“你让我怎么办?你让我吃东西,可我根本就吃不下,非同还这么小,他才三岁,如果是被人给拐走了卖到什么山沟里,或者是打成了残废去乞讨,他怎么办?他从小到大没吃过一点点苦头,没挨过一指头打,他怎么受得了?那么小个孩子,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为什么不是我去替他受罪,为什么要是他?”
含烟哭的泣不成声,揪住他衬衫的手指无意识的拧紧,而她的眼泪却像是开了闸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她心里的难受和担心,谁又能体会?不做母亲,就没办法体会到那种几乎是将心脏给剖开了一样的疼痛,她的非同,小小可爱的非同,如果当真从此以后再不得相见,要面对母子生生分离,她即使还苟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静静,冷静一点,听我说好不好?”他按住她因为激动而颤抖的不能自持的肩膀,双目灼灼望着她的眼睛。
“你所说的,我向你发誓,向你保证,决不会变成事实,非同我一定帮你找回来,哪怕是掘地三尺,相信我静静,相信我好不好?如果非同回来,而你出了意外,你让他怎么办?他才三岁,他不能没有妈妈!静静,打起精神来,你还要帮我找非同,如果你继续不吃不喝的躺着,我就要分心照顾你,没办法全力投入去找非同,所以,为了非同,你不要再这样继续下去好不好?”
“可我吃不下,我真的一口都不想吃,铭潇,你别逼我了……都三天了,还往哪去找?”她声音越来越低,渐渐变成了近乎无声的呜咽。
孟铭潇见她这般,心中除却心痛之外,却是衍生出无法言说的失落,她只知道为了非同这样折磨自己,可曾想过,她折磨自己的行为落在他的眼中,他会怎样?若果她垮掉了,他会怎样,若果她死了,他该怎么办?
她所考虑的一切,从来没有将他计算在内,自始至终,她的世界里只有非同和绍轩,哪怕是现在淡忘了绍轩,还是没有他,她的幸福不是因为他,她的悲伤也不是因为他,也许,她做任何事,都没有想过他心里会怎么想。
是,喜欢一个人不是只为了回报,可是一直以来的被忽视和拒绝,终是会觉得心灰意冷。
“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我还得和安城他们出去找,如果在a市,早晚会被找到,如果要出市,自然不会一点痕迹都不露,静静,非同在我手底下人手里丢的,我不管出于哪方面考虑,都要把他找到给你一个交代。”
他说完,转身就向外走,经过苹苹时,只交代了一句“吩咐厨房一直煲着汤,她有胃口了就立刻送进来。”
苹苹红着眼睛点点头,见孟铭潇一脸憔悴,忍不住道“二少爷,您三天都没休息了,好歹也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