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扑过去,对着他喊,绍轩,我是知知,我是知知啊……
他却是退开了,嘲笑的看着她,搂紧了那个女孩子,一字一句的说,走开,我的知知在我身边,她才是知知,她才是!
他说完,就走了,在雪地上留下两行脚印,含烟在梦里说不出话来,她只看到他怀中的女孩子回过头来,对她嘲讽的笑,她的容貌渐渐被她看清,渐渐和她的,重叠……
她记不清楚自己从睡梦中惊醒来的时候心中在想什么,那是冬日的清晨,天色阴暗的像是夜晚一样,她拥着被子坐在床上,身上是彻骨的冰凉。
你能不能听到冬日下雪时雪花寂寥飘落的声音?闭着眼睛的时候,听力就好像越发的灵敏。
含烟披衣下床,一个人默默的下楼走出去,她闭了眼,让自己整个人都沁入黑暗之中,就像是绍轩那样,她也看不到了。
她一步一步的缓缓向前,是谁说下雪没有声音?她明明清晰的听到雪花盛放的寂寞,她明明可以感觉到它像是烟花绽放一般短暂而又动人,却无法用手指捧住它的美好。
她拢紧衣衫,在东方泛起蓝色曦光的时候,微微仰脸望着那微弱的光明,脑中渐渐浮起她和绍轩分别时,他在她耳边那句话,他对她那样认真的说,我一辈子都是你的,一辈子都是。
她将脖子上的挂着的戒指取下来,缓缓的攥在掌心里,而颊边却是渐渐泛起浅浅笑意,我谁都可以不相信,唯独你,绍轩,你是我仅存的温暖,最后的依靠。
她没有再去逼着自己休息睡觉,去看他们的孩子,小团子一天到晚二十四个小时有十七八个时辰都在睡觉,她走进房间的时候,看到他盖着小被子,露出一张粉红小脸,他一只小手捏成拳举在自己的脸边,而透明的果冻样的小嘴儿却是含住自己的大拇指睡的很香,她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酥软了,就那样恋恋不舍的看着他,她相信如果没人打断她,她可以看着她的宝贝儿一整天都不挪开眼。
苹苹跑来跑去,恨不得将所有的东西都给她准备好,含烟就安静的坐在窗前,望着她气鼓鼓的样子笑,她知道苹苹气什么,苹苹是一心一意的拥护二少,就算是在知道了宝宝不是他的之后,她还是说二少最配她。
只因为她没有见过绍轩吧,若是她见过绍轩,一定不会再说出这样的话。
孟铭潇这样性格的男人,根本和她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他们的三观都完全不一样,根本无法契合在一起。
含烟端了杯茶,听到楼下车子响,苹苹立刻丢了手里的东西奔到窗前,下一秒,眼底的光芒又褪去了,她鼓着嘴,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来,瞪着含烟“姐,你真要走?”
“嗯,已经决定了。”
苹苹扭过脸去“那你让二少怎么办啊?”
她让孟铭潇怎么办?为什么她不问问她,留下来她该怎么办?
还是太年轻,像是当初的她,疯狂的迷恋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等到长大之后才知道,能够让自己握住的幸福,才是实实在在的幸福。
“苹苹,说真的,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她就那样冷漠的笑着,将杯子搁下来,长睫缓缓的垂下,遮住她眼底的光芒“殊途,无法同归,也不过是曲终人散,人走茶凉。”
“明明不该是这样的,根本不应该是这样的!我就想不明白了,为什么两个人都要这样固执,姐,我知道你决定要走了,可是我还是想要说一句,你当真要这样绝情吗?”
含烟笑不出来,手指却是一根一根的收紧,捏住冷却的杯子,她一字一句,说的真切“苹苹,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你不是我,你不知道我为什么不能留下来,同样,你不是我,你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不肯留下来,过去的事,我已经把它们都封存起来了,人这一辈子,不能一直回忆从前,我也不想回忆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