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君已然濒临崩溃,只是愣愣的看着他,眼泪淌个不停,而沈太太却已经气急败坏的一步上前,指了他的鼻子厉声质问“二少爷,曼君清清白白一个姑娘家跟了你五年,到头来就是任你这般欺负?在夏威夷你临阵逃婚,曼君识大体的帮你在媒体前说话,到现在可好,你轻轻松松一句不想结婚,你将我们曼君置于何处?”
孟铭潇微微绷紧了唇,坚毅的俊颜上缓缓浮起一丝挣扎的苦涩,沈太太的话说的自是对,曼君对他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他虽然为人凉薄,但也不是没有心的怪物,这五年来曼君如何,他一清二楚。
但是,感激永远不能化作喜爱,他无能为力。
“铭潇,你要是不娶曼君,也好,你爸爸绝不会让你再留在孟家,你可别忘了,下个月即将召开的董事会,就会宣布要你继任董事长的事情,你现在捅出这样的事情来……为了一个女人,就放任大好前途和家业不要了不成?”
孟太太此刻已然恢复了几分的平静,她冷静下来,轻轻巧巧的一番话,就又将孟铭潇的心思扳转了几分。
男人和女人不一样,就在于这里。
在女人心中,爱情大过天,为了心爱的男人,女人可以放弃家庭,前途,甘愿过贫贱的生活,而男人却是绝不会做出这样的愚蠢的选择。
自己教养了三十来年的儿子,孟太太还是清楚的。
他此刻脸上的挣扎神情,就是最好的答案。
男人嘛,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是最好的,若是这个女人五年后被铭潇三句甜言蜜语说的投怀送抱,指不定早就被扫地出门,她还真是聪明,城府不可为不深。
让绍轩对她死心塌地不说,现在竟是还让他的儿子也吃错了药一般对她百般的呵护宠溺。
孟太太心中生恨,只恨不得这个女人也随她那短命的爸妈死了才好。
将好端端的孟家搅合的家宅不宁,当初逼着铭潇和她离婚,根本就是再正确不过的选择。
“二少爷,我们沈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也不是任人欺侮还要无动于衷的,我们曼君虽是对你死心塌地,但你这般欺人,我们倒也不嫁为好,孟太太,失陪了。”
沈太太见他沉默,心思一转,不由就放了狠话,她说罢这些,饶有深意的看了孟太太一眼,转过身拉了曼君就要离开。
孰料曼君却是站在那里动也不动,她只是流泪看着孟铭潇,满腔的苦楚一时之间不知该从哪里说起,怔仲许久,方才凄凄哀哀开口“铭潇,你上次答应了我的,你说只是推迟婚期,你发了誓的……铭潇……”
孟铭潇见曼君此刻哭的狼狈至极,脸上妆容也花了,想及这五年来朝夕相伴,想及他对她的辜负,想及夏威夷婚礼上的逃婚将她置于那般绝望委屈的境地,他心间终是涌上淡淡的哀怜。
“曼君……”孟铭潇方要开口,怀中那人却忽然微微的挣开,依旧是捂紧了脸颊,有低低而又沙哑的声音轻轻响起“我累了,先回房间。”她说完就走,毫不犹豫的转过身,那单薄的背影却带着孤标傲世的姿态,孟铭潇见她一个人默默从那蜿蜒的小路上向前走,她身上穿着鲜艳的衣服,却让人感觉那寂寥已经侵染到了骨子里。
说不出的酸楚一点一点的涌上来,孟铭潇低咳一声,未曾再看曼君一眼,只轻轻说道“结婚的事,改天再说,当然,如果沈伯母您那执意不要商量,我也无所谓,铭潇先告辞了。”
孟铭潇说完,抬脚就走,曼君眼底泪水迅疾落下,她踉跄的追了两步,却被沈太太拉住,有些气急的低骂“还嫌不够丢脸的?”
曼君呆愣的站在原地,满园的青翠欲滴,温暖的阳光,好闻的泥土的清香,那样美的春末夏初,她却觉得说不出的凄凉,他的身影追着别的女人走了,就连多看她一眼,都不情愿。
孟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