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知,都怪爸爸……”傅正则半躺在床上,一脸的愧色望着伏在自己身边的含烟。
房间门窗关的很严密,病人见不得风,所以这密闭的空间里就充塞着浓重的药味,含烟眼眶红肿,已是哭的累了,反倒笑着劝慰爸爸“爸,你也别担心了,我和铭潇,本来也没有什么感情,离婚……真没什么,只是,爸爸……”
含烟攀了傅正则的手臂强颜欢笑的撒娇“以后我赖在家里,赖在你身边,你可不许嫌我麻烦。”
傅正则艰涩一笑,伸手轻轻摸摸她的头发“知知,爸爸怎么会嫌你烦?只是……你妈妈那里,先瞒着吧,她身子不好。”
“嗯。”含烟点点头,靠在爸爸的肩上默默闭了眼睛,房间外咚咚的声响时不时的传来,傅正则病中原就是需要静养的,听不得吵闹,此刻脸色就有些发白起来,含烟慌忙站起来,“爸,我去看看……”
“别。”傅正则伸手握住含烟的手,轻轻摇头;“随她们闹去吧,傅家……傅家现今这般境况,你大妈心里不是滋味儿我理解,别理他们了,你陪爸爸坐一会儿。”
含烟刚欲开口,卧室的门却被人撞开了,含烟抬眼看到大妈和静心进来,心底就有些怕,她向来是害怕大妈的,也只因为从小到大,明里暗里吃她的苦头实在是多。
“正则,现在傅家都这般境地了,你也该为我们母女几个想想,美国那边天天几万几万的花,你还当我们傅家有金山银库?我好说,跟着你一辈子没享几天的福,但是我齐兰的女儿却是不能吃一点苦头,静言在法国上学,吃穿住行哪里不需要大笔的钱,你说怎么办?”
傅正则虚弱的扶着含烟站起来,咳嗽几声就粗喘着指了指齐兰,有些气怒的开口“你也是大家子出身的名门闺秀,竟是说出这般刻薄的话来,是人命重要还是吃穿重要?如眉的药断了,她还能活吗!”
说到这里,傅正则已然是气喘吁吁脸色煞白,勉强的靠了含烟才能站定,身子却抖的几乎快要散架了一般。
“我刻薄?”齐兰怒极反笑,伸手虚空戳着含烟脑门怒道;“你养了不三不四的女人,还有了这个孽种天天在我身边碍眼,我这些年受的闲气听的嘲讽还少?傅正则,宋如眉是你的心肝宝贝,静言难道不是你亲生的?”
“爸……”含烟心底如同刀绞,却终究无法眼睁睁看着慈父受辱,一咬牙,转脸望向齐兰“大妈,静言那边你不用担心,她这五年需要的花费,我明天就一起给她汇过去。”
齐兰看着她,忽然不阴不阳的笑了一笑“呦,这还真是嫁了豪门,口气都不一样了,也是呢,孟家是什么人家,人家拔根汗毛都比我们的腰粗,你既如此说,我也就虚应下了,你原也就是做姐姐的,照应妹妹自是你的责任,这个谢字,我也就不用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