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烟胡乱的走,竟然走到一处小小的喷泉那里,那么冷的天,水面已经结了冰,看不到美丽的水柱了。
含烟此刻才有些懊恼,自己竟然错过了那么多美丽的风景。
她默默的站了一会儿,忽然有了一个小小的冲动,扣紧了身上的扣子,含烟开始努力的堆雪,一点一点滚成雪球,然后再堆出雪人胖胖的身子,然后是可爱的小脑袋,捡了两颗冻在雪地上的石子做眼睛,最后,又拽下自己大衣下摆一颗月牙形状的暗红色纽扣做雪人的嘴,大功告成!含烟往冻僵的手上哈着气,笑眯了眼睛望着那丑丑的雪人。
不远处一栋独立的小楼上,凭窗而立站着一个人,高大的身躯在窗户上投射出剪影,墨色的瞳孔锁定了那个裹的圆圆滚滚的身影,看她忙碌,看她蹦跳着活动冻僵的脚,看她脸上甜蜜到极致的笑意,看她用脚在雪地上写出大大的一行字。
铭潇,可不可以永远在一起。
孟绍堑陡地一颤,指尖上传来疼痛才发现是烟已经燃尽,他随手丢掉烟蒂,默默的拉上窗帘,转过身去。
直到身子快要被冻僵了,含烟这才拢紧了衣襟回房。
有一道人影缓缓的走到小泉附近,漠然的站立许久,忽然上前抓起一捧一捧的雪洒在那一行字上,直到数十分钟后,字迹看不清楚了,那个人才拍拍手,扬出一抹笑意转身离开。
他方一离开,紧跟着又有一个人从一边的小径处走出,那人身姿颀长,一身黑衣站在银装素裹的庭院里,目光缓缓的望向一边独立的小楼,见那窗前隐约的出现人影,他才冷笑出声,原来,不单单是我在犯傻。
趋步上前,高大的身躯微微的弯下,看到雪人翘起来微笑的样子,很像她。
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指摘下那一枚用来做雪人嘴巴的扣子,握在掌心里片刻,复又放进口袋中,这才转过身离开。
含烟在雪地上写了什么?孟铭潇心底滑过短暂的疑问,旋即就扔在一边,他不想再去想和这个女人有关的任何一个问题了。
第二天早晨醒来时,含烟发现自己发烧了,头痛鼻塞的时候接到孟铭潇的电话,他已经坐上了去美国的飞机。
强烈的失落感骤然的袭来,竟让含烟有些不知所措,病势一下子沉重起来,见天的躺在床上浑浑噩噩,请来医生打了针开了药,却不见好,一日一日的躺着,佣人是不管不问的,但孟绍堑却是时不时的来照顾她。
她以为是铭潇临走嘱咐过大哥,若不然依照大哥的性子根本不会对身外事多看一眼,所以他适时的关心和毫无越距的照顾含烟并未感觉有什么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