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
一大早,尹明药就来敲门。
徐灵山昨天晚上前半夜都没有睡,到了凌晨四五点才有了困意,挨上枕头。
他听到敲门声,惊醒过来,跳下床,匆匆忙忙跑去开门。
“我们十分钟后去医院,医生说你外公已经醒了。”尹明药看着一头鸟窝的徐灵山,淡定地说道。
“好。”徐灵山两只眼睛惺忪得半天没有睁开。
他手忙脚乱地刷牙洗脸,把头发弄顺,穿上衣服,十分钟就过去了。
徐灵山跟尹明药来到医院,一路往上,他外公病房所在的楼层比他昨天住的楼层要高。
从电梯出来的时候,电梯口还有专人看守,核验他们的身份。
徐灵山很惊讶,心想,昨天也没有见到这么严格啊。
“出什么事了吗?”徐灵山惊讶地问,“怎么坐电梯还要核验身份了?”
尹明药却神色如常,说“坐电梯不用核验身份,只是到这一层需要,只有对平京做出过很大贡献的人,才能够住在这一层,享受最好的医疗条件和服务,安保也是最严格的。”
徐灵山听了,撇撇嘴角。
病房里,他家老头正站在病房的阳台上打太极,那动作慢悠悠的,跟往常一样。
徐灵山看着这一幕,顿时就松了口气。
没有什么比亲眼看到老头儿恢复如常更让他放心的了。
“老头儿,你终于醒了啊!”徐灵山大摇大摆地走进去,一副鼻孔要朝天的架势,“知不知道这次是谁救的你?也不知道以前是谁天天跟我吹牛逼,说自己特别厉害,一个干翻俩,啧啧,那个鲨鱼也没多厉害嘛,竟然能把你干趴下了!”
站在阳台上打太极的徐有贞置若罔闻,就跟没听见徐灵山的声音似的。
徐灵山一愣,皱眉,走近,问“老头儿?”
徐有贞原本跟树懒一样缓慢的动作一瞬间快如闪电,他的右手冷不丁出拳,一拳砸到了徐灵山的脸上,正中徐灵山鼻梁。
徐灵山顿时往后飞了一米,跌到地上。
“我靠——”徐灵山捂住自己感觉要碎掉的鼻梁,大叫,“你干嘛呢?”
徐有贞收气,收手,慢悠悠地转过身来,嫌弃地看着自己这个躺在地上的外孙,轻飘飘地丢下一句“大清早的,惹人清净!”
徐灵山愤怒地龇牙咧嘴,从地上爬起来,正要好好理论。
徐有贞忽然堆起满脸笑容,朝他走过来,徐灵山的怒气顿时消散了。
呵,这老头,还犯矫情,明明就担心我担心得要死,看到我果然还是忍不住笑了。
徐灵山挺起胸膛,正要跟他外公来个温暖的拥抱。
他都张开了双手,他外公忽然一手臂呼抡过来,把徐灵山推到了一边。
徐有贞满脸笑容地来到尹明药面前,说“尹家小姐,你怎么又来看望我了?这多麻烦啊。”
徐灵山这一次忍不住暴走。
“徐有贞!”他大吼,“你眼里就没我这个孙子是吧?!”
徐有贞继续置若罔闻,脸上笑容不减分毫。
“我家这臭小子,这些天多亏你照顾了,听说是你给他开了灵舍,多谢多谢。”徐有贞笑道。
尹明药却说“徐守护,给徐灵山把他的灵舍显形,是您女儿的委托。”
徐有贞脸上笑容一僵。
“您不用谢我,徐夫人说了,如果您没有让徐灵山灵舍显形,就让我来做这件事。”尹明药又说,“徐夫人还说了,你十之八九不会帮徐灵山灵舍显形。”
“这死丫头!”徐有贞眉毛倒拔,怒斥了一声。
尹明药说“您和徐灵山聊,我先出去了。”
她干脆利落地点头致意,转身离开,关上门,没有一点拖泥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