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末手指触到琴弦,脑子里还没有想好弹什么,手指就已经先一步动起来了,一首曲子流畅的弹出来,清脆悦耳,曲声悠扬,仿佛弹过了千百遍一样,熟稔于心。
一旁的清然听着,忽然就不动了,瘫坐着的身体也慢慢坐直,眼神也慢慢恢复清明,片刻后,轻笑出声,“你还记得这首曲子啊,我以为这辈子你都不会再弹了。”
玄末手上动作一顿,接下去的旋律,却是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了,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她不知道该如何回清然的话,只是沉默着。
好在清然似乎也并不在意她是否回答,接过她手中的琴,把曲子的下半部分继续弹了下去。
玄末听着挺奇异的,自己弹的时候没有什么感觉,但是换成清然弹的时候,却听出了琴声中悠悠的爱意和情深,宛若一对正在热恋的情人,但是清然面上却是苦涩的,显得十分的矛盾。
一曲毕了,没有人说话,清然静静的依靠在玄末额身上,玄末顿了顿,道“你不开心。”
“是啊,我不开心。”清然低低的笑了一声,一脸怆然,随后反问自己,“可是为什么会不开心呢?”
“那只有你自己知道了。”玄末道。
“末末……”清然轻轻的蹭了蹭玄末,气息中的酒香和幽兰香混在一起,交织交缠,“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和萧竹成亲吗?”
“为什么?”玄末从善如流的问道。
“因为我和他打了一个赌。”清然又笑了,“赌那个人会不会来,赌那个人心里还有没有我。”
玄末还没来得及问她口中的那个人是谁,清然有继续说下去了,“说是赌也不对,是我利用的萧竹,是我对不起他,我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他了……”
清然抬起头,目光中隐隐有些恐惧在里面,“末末,你说他是不是不想和我成亲了?”
玄末摸了摸她的秀发,道“你想和他在一起吗?”
不是成亲,而是在一起。
清然的目光有些许茫然,“在一起?我不知道……”
玄末叹了一口气,没有哪个姑娘会拿自己的终身大事去赌一个微乎其微的可能,要说清然对那个萧竹没有感情那就有点扯淡了,只能说那份感情并不明显,或者说,被另一个人盖下去了,所以清然才会如此的纠结,可能她自己都还没有明白,萧竹在她心里的地位。
后半夜的时候,清然酒意上涌睡着了,玄末抽出已经麻了半边的手,扶着清然回了她自己的房间,只是看着清然黯然神伤的模样,自己的心里竟也浮上一丝难受,仿佛是同病相怜的感觉。
玄末有些茫然,难道她曾经也爱一人而不得吗?
出了院子的门,玄末打算回去,结果冷不丁的看着倚在门框边上那道高冷的身影,在黑暗中如鬼魅一般,得亏看见了那人的样貌,不然玄末肯定当场就一掌打过去了。
“你是狗鼻子吗?”玄末无奈道,怎么总是能找到她在哪?
玄七耸耸肩,表示自己也很无奈,“可能吧。”
可能这十几年跟在末末身边跟习惯了,对于末末的行踪比较敏感。
“清然以前是不是特别喜欢过一个人?”玄末突然问道。
“什么意思?”玄七不明白。
“就是那种爱而不得的,喜欢却不能说出来的……”玄末有些费力的表达着,其实她也说不清楚那是怎样的一种感觉。
玄七沉下眼,有些自嘲,爱而不得,不就是你和我吗……
“是有那么一个人。”玄七道,“时间太久了,我记得也不是很清楚。”
“是谁?”玄末问道,竟也没有发现玄七口中的语病,玄子洛今年不过二十,时间太久从何说起?
“清然少时有一竹马,伴她修炼习武,那竹马为人正直,才貌兼备,为人处世谦和温润,清然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