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七想着这或许是一个好机会，走到吴任的面前，“为什么要杀玄末？”

“呸。”吴任狠狠的啐了一口痰，“明知故问。”

“因为她灭了你的门派，杀了你爹？”玄七挑眉，“难道你们不该死？”

吴任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嘴唇蠕动几下，似乎要说什么，结果却吐出一口血来，面色又苍白几分，“她是个魔鬼！魔鬼！”

“她为什么灭你满门，你难道不知道吗？怨得了别人？”玄七冷声到不近人情。

“呵，她为什么？！”吴任哈哈一笑，“她该死，我们不过是……”

“不过是什么？”玄七低声诱惑道。

说，说出来……

吴任的眼睛猝然睁大，“你，你，你是玄玄玄玄，七？？！”

因为过于震惊，他后面的声音都失了真。

“你们当年做了什么？！”玄七皱眉，声音里多了一丝急促。

然而那个吴任却像是被玄七死而复生的事情给震惊到了失去思考能力，或者说，直接被吓傻了，当着玄末，他还能横一会，但是面对眼前这个不知是人是鬼的玄七，他连话都说不完全了，低垂的眼睛里似乎闪着心虚。

之后无论玄七怎么问，吴任都是一副浑浑噩噩的样子，仿佛已经失去了神志，这样也问不出来什么，玄七叹了一口气，挥了挥手，玄西和玄南便把人押下去了。

玄七站在原地，低眉沉思，刚刚吴任没有说出口的话究竟是什么？末末当年为什么会那么做？

现在回想起来，当年那些门派实际上与玄末来往并不深，玄末没有理由下杀手，但是他相信末末不是滥杀无辜的人，只是相关的人都被玄末个杀了，他就是想查，也无处下手。

“走了？”玄末从后面走上来，问道，“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玄七回过神，自然而然的拉过玄末的手，跟上玄西他们。

玄末走了两步停下来，眉目间有显而易见的纠结。

玄七察觉到后面人的停滞，回头，“怎么了？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不是这个……”玄末摇摇头，顿了一下，举起两人相牵的手，“我们平常就是这样相处的？”

“是啊。”玄七面不改色的撒谎，脸都没有红一下。

“我们真的是师徒？”玄末又问道，总觉得她和这个小徒弟之间的氛围有些不一样，不像是普通师徒。

问到这个问题，玄七竟然沉默了，黑暗里，他的眼睛仿佛闪着亮光，亮晶晶的，似能摄人心神，玄末一时竟不敢看。

玄七盯着玄末看了一会，忽然笑了，紧了紧牵着玄末的手，“走吧。”

我不想当你的师父，也不想当你的徒弟，我只想当你的……伴侣。

想到这个，玄七脸上的笑容逐渐扩大。

共度余生的那种。

玄七刻意放缓了脚步，回去的路本就不近，这下便是连玄西的身影都看不见了。

牵着手漫步在月光下，没有人打扰，玄七的心情都愉悦不少，尽管现在末末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也应该庆幸末末现在暂时记不起来了吧，不然他也没有这个机会，玄末也不会任由他牵着手。

玄末只是盯着两只相握的手，掌心相贴，不属于自己的温度从另一头传过来，一股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挠着一样，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突破束缚冲出来，但是没有成功，心底竟然无端的涌上一股难受。

为什么难过？

玄末奇怪，寻不到这股心绪的由来，抬头看着眼前少年挺拔的身影。

玄子洛，我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一条路再长也有距离，等到隐隐看到客栈一角的时候，玄末微微挣了挣手，但是没有挣脱，只见玄七面色如常的牵着玄末进了客栈，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