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方子温补调理,再出个菜谱,精致膳食。再让我这小书童每日登门,来教大将军一套我自创的强身健体之法,每日练上两趟。至于头疾,下官并未看出病灶。
私以为,乃是因大将军经历不同常人,故而时常忧思所致。病出于心,发于身,应于头,故而头痛难耐。大将军或可沉醉琴棋书画之中,陶冶情操,放松身心。亦要多加锤炼身体,健壮体魄。如此时日长久,心中舒畅,体魄强壮,或能缓解,不药而愈亦有可能。”
赵宗实苦笑着摇头:“我一点儿也不想当皇帝。”
显然,赵宗实也知道了政事堂中的事情,所以说话的尺度就很大。
王言拱了拱手,接着说道:“大将军先练半年强身法,半年后下官再来瞧瞧。”
说罢,又转头看着赵允让。
后者看着那里拿着方子发呆的儿子,摇了摇头:“走吧。”
转过了一道门,不用他问,王言便开了口:“郡王,不要在大将军面前说甚储位之事,亦要少谈国事为上。大将军就是想的太多,自己为难。郡王也要看开些,皇帝也不是那么好做的,按理来说,官家正是鼎盛之年,然则早生华发,何也?便是国事繁重所致。”
“你是说我儿便是做了皇帝,也活不长久?不做还好些?”
王言看了他一眼,这可都是你老小子自己说的,我可没说。
“只是目前的身体不好,调理调理,锻炼锻炼,还是可以大有改善的。郡王啊,要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万不可把一时当一世。今天郡王让我来给大将军看病,这个情我领了,但我可还不了。我说的话,都是基于医道之上,非我胡言乱语。”
“你能实话实说,那就是没拿老夫当外人,虽然话不中听,但一腔挚诚老夫还是心领的。”
“如此便好,那明日一早便让书童过来,郡王也可以跟着习练一番。肉吃多了,出恭也不方便,我这强身法子也调理脾胃的。回头跟着大将军一起吃上几天,出恭就顺畅的多。郡王,下官这便告辞了。”…。。
王言行了一礼,带着小栋梁走人,给小栋梁讲着明日来到郡王府的注意事项。
这几年跟着王言,小栋梁还是很有长进的。就是年岁还小,不能独当一面,但是做事、说话还是比较稳妥的……
赵允让这个老小子确实是个讲究人,或许也只对王言讲究也不一定。毕竟在之前王言给这老小子指点了一番,这几年赵允让都是热心投入公益事业,在赵祯的默许下,基本接管了京城的怜孤院,可能真做出了几分功德。
先前王言收拾宗室的人,赵允让也从中出了些力气的。在一些生意上,王言也跟赵允让有些交集,两人之间正经是有些交情的。
今天他让王言来给赵宗实看病,确实是帮了王言。主要是消除了其他朝臣对于王言的一些误解,也表示了他不是真的像他说的那般要记仇。
至于赵祯,他是不会多想的。且不说早就知道赵宗实的毛病,就是王言的位置也没到那个份上。
王言是有着特殊的地位,是改革派的急先锋,但他却没有自成一派,没有他能调动、支配的政治力量,对于大局的影响有限。而赵祯的一些动作,显然也是有着压制王言的意思,自然也不担心那些事情。
只要赵允让这边过的去,只要朝臣那边过的去,不至于让已经成为异类的王言,再更加的不容于朝臣,就已经足够了。
赵允让可是有智慧的……
先回了盛府,不出所料的,盛纮早都在家等着了。
盛纮发誓,宝贝女婿就是他最大的不幸。
瞧瞧吧,他听到了什么?王言竟然胆大包天的给赵祯看病,还当着政事堂群臣的面,现场开方。后来更是私会汝南郡王,还去了郡王府。这可真是夭寿了,这种事情是他们这小肩膀能掺合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