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的又聚在一起,很有兴致的玩起了马吊牌,等到明天去大兴堡赌钱。
朱铁挑完粪桶,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躺在床上继续睡觉了。
半夜。
墩子里的甲长和兵油子们全都呼呼大睡的时候,有个人,突然睁开了双眼。
朱铁从自己那个破旧小土炕上爬了起来,拔出腰刀,走向对面铺着一层狗皮獐子皮的温暖大炕。
站在大炕前,静静看着甲长和七名兵油子。
朱铁在过来以前,老爹交代他一定要和墩子里的老兵处好关系,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做一个老好人,这样就不会被欺负了。
但他做牙人的那一套,怎么会在险恶的边疆适用。
反而是越软弱越被欺负,就连大哥给他的唯一念想,都被偷走了。
朱铁突然笑了,咧嘴笑了。
手起刀落。
一刀砍下了甲长的脑袋,从甲长开始,这些曾经欺负过他的老兵油子,一个一个的砍了过去。
砍到第六个的时候,许是腰刀砍钝了,没能一下砍断老兵油子的脑袋。
朱铁就慢慢的磨,一点一点的把骨头磨断,把筋磨断。
在这个寂静无声的深夜里,谁都能欺负一把的软蛋朱铁,手起刀落,杀了八名老兵油子。
第二天。
朱铁整理好行装,亲手把大哥给的后装狙击枪给埋葬了,前往宁远卫自首。
杀了八名老兵对于朝廷来说绝对是一场大案,朱铁可以一走了之,但他还有爹娘,还有大哥兄弟,还有叔伯婶娘。
他要是走了,家人们肯定会受到牵连。
这件事很快就惊动了宁远城上下,刚巧这两天宁远城来了一个巡视各地的辽东监察御史,说是巡视,谁不知道是来捞钱的。
可惜驻守宁远城的是曹文诏,他自己都穷的叮当响,把银子全部补贴给军士了,哪里还有钱孝敬这位辽东御使。
气急败坏的辽东御使,正在气头上,准备拿朱铁撒气,也不上报兵部和刑部了,让人把朱铁押到菜市口,自己亲自监斩。
监斩台上,只是正七品的辽东御使却坐在了主位,堂堂一位总兵,曹文诏只能坐在下首,没办法,谁让文人地位高,还是东林党人。
袁督师已经交代了,装孙子也要给我忍几天,要不然粮饷没了找你曹文诏算账。
快到午时了,旁边的书吏开始念诵朱铁的履历。
听到他姓朱,曹文诏还是郁闷的坐在那里,听到他来自良乡县黄村,曹文诏坐不住了,问道:“他和朱忠义什么关系。”
书吏向后翻看了几天,回答道:“总爷,他是朱忠义的侄儿。”
曹文诏皱着眉头问了一句:“亲的?”
瞧见书吏点头,曹文诏只能勉强挤出一个笑脸,看向了辽东御使:“这位....兄弟,你看.......”
辽东御使何等的人精,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眼睛一瞪,又开始呵斥曹文诏:“姓曹的,难道你想包庇犯人。”
“你可要知道,他可是杀了祖总兵麾下的八名戍卒.......”
曹文诏听到他又开始数落自己,脸色越来越难看,眼看就要到午时了,拍案而起,一刀砍了这个贪官污吏的脑袋。
身边的几名参将大惊失色,赶紧过去阻拦,等他们扑过去已经完了。
一名亲信参将惊魂未定的说道:“曹大哥,不就是一个小卒子,你这是作甚。”
曹文诏在獬豸服上擦了擦腰刀,大马金刀的坐在主位上,没有说话。
在心里念叨了一句。
“朱忠义是我的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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