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大把自己的脖子筋都差点挫着“皇上没受伤吧?”
“朕没事。”
谢宁一靠近皇上就闻见了一股刺鼻的血腥气味儿,她猜得出皇上所遇到的情形绝不象他说的那么轻描淡写。
玉瑶公主在黑暗中摸索着站到谢宁身边,牢牢抓住她的衣角,一抓住就不松开手了。
谢宁摸了一下她的头,然后抱着二皇子靠着船边坐下来。
这会儿她才觉得腿软心慌,头也晕的很。小船上有人撑了一下篙,小船上载了不少人,吃水深,慢慢的朝一旁滑开。
御舟上的火借着风势,已经烧得更旺了,一层几乎已经烧穿,断裂的梁柱重重的砸下来。
谢宁只觉得止不住的心慌,心霍霍直跳,有什么东西在胸口直翻腾。她根本来不及说话,将二皇子交在玉瑶公主怀里,一扭身趴在船边就吐了出来。
她觉得胸口闷的厉害,但是真的吐了几口又没吐出什么东西来,只是头晕的更厉害了。
皇上将她搂住,同她说话,替她擦拭冷汗,她只迷迷糊糊知道,却几乎说不出一句整话来。
再后来的事,她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但恍惚里她觉得身边乱糟糟的,有人走动,有人说话。她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也知道要醒来才行,可就是醒不过来。眼前的光亮似乎明灭不定的,身边一直没有安静下来。
谢宁是被哭声吵醒的。
那哭声断断续续的,就象夏夜里蚊子在耳边不停嗡嗡盘旋,让人心烦意乱,怎么都不能再高枕安睡下去。
她努力睁开眼,结果看见的就是玉瑶公主那双有点浮肿的红眼睛。
谢宁愣了一下,一时间还以为自己身在梦中。
因为玉瑶公主很少哭,或者说从来不哭。她一开始来到永安宫时喜怒哀乐都没有。后来渐渐好起来,但是悲伤哭泣在她身上也几乎从来没有过。
“别哭。”谢宁勉强把手抬起来,轻轻摸了一下她的头。
玉瑶公主不知道已经在她旁边哭了多久了,见到谢宁醒来,却一下子把抽抽噎噎的软弱姿态一下子全抹掉了一般,十分精神利索的跳了起来。
“方尚宫,李大人,娘娘醒了。”
不必她这样大声宣扬,守在一旁的青梅也已经赶紧出去叫人了。
可先进来的不是方尚宫或是李署令,而是皇上。
谢宁象着魔一样注视着他,把他从头到脚都打量过了。
皇上的一只手缠着白布。
谢宁盯着他的那只手,目光就再也移不开了。
皇上坐在床边,伸手到她额头上试了试热,轻声说“醒了就好。”
“现在……什么时辰了?”
“快中午了。”
谢宁还是无法不看他的手“皇上……受伤了?”
“皮肉伤,不碍事的。”
可那正好是右手。
当时的情形到底有多危急,皇上的手是怎么伤的?伤真的不重吗?
谢宁不信。
真的只划破点皮肉,不会包成这个样的。
伤重的话在这里医药能安排周到吗?而且……这伤以后会不会影响正常活动?
皇上看她的神情就知道她担忧,作势要将白布解开来“不让你看看你肯定不放心吧?来,朕把这个拆开你亲眼看看,真的不是什么重伤。”
“不不,别拆了。”包的好端端的再拆开,那对伤口可没好处。
“其他人呢?泓儿呢?”
一想到二皇子,昨天夜里那一幕又象是在她眼前重演了。二皇子的乳母中箭的那一幕,她脸上的神情甚至不是惊惧的,而是完全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
乳母年纪也很轻,也就二十来岁,家里的孩子是个女儿,比二皇子大一个来月。
她的女儿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