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之前赵滟凝和景元躺过的干草上,就连他的狐狸皮大氅都重新盖在了自己的身上。
看到他醒来,邵宇锋和盛伯渊都松了口气。
邵宇锋问“公子可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李弘度反问“我这是怎么了?”
邵宇锋说“公子今早发烧了,是赵姑娘赠药,又让属下给公子擦拭身体,才退了烧。赵姑娘医术高超,的确不是浪得虚名。”
李弘度问“现在什么时候了?”
“应该快到未时了。”
也就是说,现在是中午?
李弘度抬手示意两个护卫退到一边,冲着火堆旁边做午饭的赵滟凝拱手说道“多谢赵姑娘赠药。这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赵姑娘赠药相当于是救了在下一命,这救命之恩,不知道赵姑娘觉得在下该如何报答啊?”
正指挥景元做鲫鱼汤的赵滟凝,看也没看他一眼,完全一副当他不存在的模样。
李弘度察觉到不对——虽然昨天赵滟凝也是对他爱搭不理的,但更多的是一种无可奈何和警惕;然而此刻的赵滟凝,身上散发出来的是不加掩饰的冷漠和厌恶。
这两者之间的区别,可不是一星半点。
李弘度立马转头看向自己的护卫,不用他开口,护卫便知道他想问什么,两个人几乎是同时跪了下来。
“公子,今早发现您病重,属下和伯渊求赵姑娘为您医治。情急之下,冒犯到了赵姑娘,还请公子降罪。”
李弘度的脸色铁青,冷声道“你们冒犯到了赵姑娘,那就去求赵姑娘的原谅。来求我做什么?”
邵宇锋不敢耽搁,立马转向赵滟凝的方向,抬手抱拳,正准备说话,却发现同伴根本就没动。
他伸手扯了同伴的一把,盛伯渊这才不情不愿地转过身来,敷衍地抬了一下手。
赵滟凝依然没有看他们一眼,反而一边指挥景元将锅里的鲫鱼翻遍,一边朝里面倒了一瓢水。
虽然景元天赋很高,但毕竟刚刚学习厨艺,难免有些控制不住火候。
两条巴掌大的鲤鱼,因为粘锅,有些地方已经烧糊了,但有些地方甚至还是生的,鱼都没熟呢,就连形状都不太看得出来了。
往锅里倒入了冷水之后,不但没有之前赵滟凝做的时候香气四溢的情况出现,反而是那股子焦糊的气味散发了出来。
景元尴尬地说“这鱼……好像被我烧坏了……”
“没事,就糊了一点点而已。”赵滟凝说,“多放一些生姜和野葱,将味道盖下去就行了。”
虽然完全被赵滟凝和景元无视了,邵宇锋依然维持着抱拳拱手的姿势“赵姑娘,之前多有得罪,我等不敢求姑娘谅解。只要能够让姑娘消气,不要迁怒到我家公子,哪怕姑娘杀了我们二人,我们也绝无怨言。”
“你以为谁都跟你们一样,将别人的命当成草芥,,想杀便杀吗?”赵滟凝的语气很淡,听不出一丝丝的怒气。
其实也没什么好气的。本就不是一路人。
人家可是尊贵的皇子王爷,他们的命自然是跟他们普通人的不一样。你还能要求他们平等对你,一视同仁吗?
在封建社会里说这种话,这不是笑话吗?
但惹不起,她总还是躲得起的吧?
她就不信了,这李弘度真有这么厚的脸皮,事情都发展到这一步了,他还能够腆着脸凑上来。
一听这一年这话,李弘度的脸色又是一变。
他的这两个护卫是什么样的脾气,他自然是清楚的。
邵宇锋沉稳老道,是个拎得清的。
但盛伯渊不一样,他性格耿直,是个脑筋转不了弯的。
看赵滟凝和景元身上都是一身灰尘,尤其是赵滟凝的衣领口,还有景元的衣袖上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