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能!”
“去吧!”
“末将领命!”
守卫营长官信心满满,颇有气势的作揖行礼,大步流星走出大门。
阴冷潮湿的牢房中,丝丝寒风从墙缝中钻入,发出“呜呜”的惨叫声,卷起的尘土中夹杂着腐臭难闻的气息,飘荡在半空中。
邢望春躺在一顿稻草之上,缓缓睁开眼,啐了一口吐沫。
真他妈难闻!
可他骂完,突然意识到这股子味儿,竟是从自己身上传出的。
邢望春讪讪一笑,低头望去,发现腰腹部缠着一圈绷带,显然受伤之处已被人包扎。
他有点诧异。
依照王锦晨的阴狠,不是应该将他这个眼中钉,投入牢房后自生自灭吗?
“别琢磨了,你的伤口是我包扎的!”
邢望春循声望去,下一刻便愣住,说话之人正是将他刺伤的圆脸小姑娘。
他顿然没好气道“老子不用你假慈悲!”
“呵呵!”少女垂下眼帘,发出清脆的笑声,但在邢望春听来极为刺耳。
他一脸不屑,“王锦晨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圆脸姑娘将一纸文书丢进牢房,戏谑道“他似乎在打你娘子的主意。”
听完这句话,邢望春脸色泛黑,就好似被牢房中的黑暗吞噬一般。
拾起地上那张纸,与他料想的差不多,是一张和离书。
只不过这张和离书上,有周千秀的手印也有邢望春自己的。
“我记得,我没有按过手印吧!”邢望春的牛铃眼瞪得溜圆,一度认为这是张假冒的文书。
圆脸姑娘嗤笑一声,“别看了,你昏迷时,王锦晨就命人扶住你的手,按上了手印。”
“他可真是卑鄙小人!”
见他气得要将和离书撕碎,圆脸姑娘又是嗤笑一声,“呵,这只是备份罢了。你们的和离书早就在官府备案了。”
邢望春双肩一抖,厚实的脊背颓然弯下,缩成一团,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丧气。
“你是······”邢望春嗓子干涩的说不下去,还一会儿才又道“王锦晨派了杀我的?”
“他派我?”像是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圆脸姑娘笑得直不起腰。
她的笑,令邢望春不爽,“笑什么?要杀要剐痛快点!”
“你这个人很有趣!”圆脸姑娘双手抱胸,靠在牢房前,笑道“你跟我走吧,保你性命无忧。”
邢望春微怔,拧着眉上下左右打量少女。
他向来自诩阅人无数,今日却像是被鬼蒙了眼,完全看不懂眼前这小姑娘的套路。
见邢望春沉默不语,眼神中毫不掩饰的警惕与不信任,圆脸姑娘冷哼道“怎么,你还指望和你娘子再续前缘?”
再续前缘?
邢望春黯然的牛铃眼泛起了光彩。
圆脸姑娘翻了个白眼,嘲讽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各自飞。说的不就是你家娘子吗?”
“胡说!”邢望春气急败坏,忍痛站起身,咬牙道“我家娘子不是这种人!”
“不是这种人,这和离书是怎么回事?”
“她一定是被逼的!”
“被逼的?”
圆脸姑娘转眼瞧见邢望春,正一脸仇视的望着自己,眼珠子轱辘一转,换了说辞。
“就算她是为保住你性命,被迫签下和离书。王锦晨也绝不会让你俩再做回夫妻。”
她的话没错!
邢望春长叹一口气,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的王锦晨,又怎会轻易放过自己。
现在有劫囚的罪名在身,若王锦晨想再置他于死地,怕也是轻而易举之事。
目前最重要的是保住性命!
“你到底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