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进来。”
不一会儿,赵谦随侍卫匆匆而来,见到王锦晨赶忙俯身施礼,“小人见过王大人!”
“赵老板,什么风把你吹到本官这儿了?”王锦晨笑道。
说实话,赵谦心中有几分忐忑。
王锦晨时任监察御史,在调查秦汉易贪腐案之时,赵谦曾经暗中使过不少绊子。为使军火生意得到便利,赵谦没少在秦汉易身上花银子。他们之间是唇齿相依的关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秦汉易倒台后,赵谦怕王锦晨秋后算账,才会派女儿赵思露取得萧元一青睐,意图拉拢豫王府成为自己靠山。
谁知却是吃鸡不成啄把米!
自从在为招安流民募捐之事后,赵谦瞧出萧元一与王锦晨不合,他不由动了心思。
相较于软硬不吃的豫王爷,现如今这位漳州知府似乎更适合深交。
“王大人,小人知您最爱收藏瓷器。特命人从北辽寻来一物,请您鉴赏!”赵谦恭敬道。
侍卫将手中礼盒打来,一个典雅的青花瓷瓶,亮了王锦晨的眼。
他不由伸手拿出,细细鉴赏。
素白玉胚素面无华,天然去雕饰,清水出芙蓉。那釉色如丝如雨流入王锦晨心田。
“真是好瓷!”他由衷赞道。
赵谦微微颔首,“小人本还寻得一钧瓷花瓶,也是一等一的好物!谁曾想,昨夜下人府中糟了贼人,将那花瓶摔得粉碎。”
“哦?”王锦晨挑了眉,笑道“那几个贼不是已进了牢房?你还有何不满?”
赵谦顿了顿,道“小人怎敢不满?只是总铺头邢望春大人,对那几个小毛贼百般维护。小人怕······”他暗暗瞧着王锦晨脸色。
只见他抿嘴一笑,“邢大人是郑县人士,在城中人生地不熟,又能包庇何人?”
“那几个小毛贼都是十岁左右的孩童,一看便不是城中人。”赵谦想起那几个小混蛋,肺都要气炸,“衣衫褴褛,肯定是流窜到城中的流民,保不准就是从郑县来的!”
“胡说!”文质彬彬的王锦晨瞬间震怒,俊秀的五官扭曲变形,“城中流民都已被招安,在流民营统一管理,怎会到你府中偷窃?”
赵谦不知他为何发怒,吓得汗流浃背,腿一软跪倒在地,“大人,小人无知,信口胡说的!”
惊觉自己失态,王锦晨立刻敛去怒火,脸上又恢复笑颜,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一弯腰扶起赵谦。
“赵老板,不知者无罪!你放心,府上的案子本官会亲自督办。一定给你一个公道!”
赵谦诚惶诚恐,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拱了拱手,道“这个青花瓷瓶就当小人谢礼,请您笑纳!”
“这怎么好意思?”王锦晨推脱。
“请收下,小人告退!”
赵谦不敢多待,行了礼就慌忙退下。
见他身影消失在中门,王锦晨面色幽然,沉默片刻,对侍卫道“咱们去牢房走一趟!”
邢望春一路狂奔到了豫王府,气都不敢喘一下,报上大名请门口侍卫通传。
不消一会功夫,林贵则走出来。
“邢大人,什么事这般着急?”他望望天,刚蒙蒙亮。
邢望春凑到林贵则耳畔,低语几句,他面色微变。
“快请随老夫入府!”
林贵则挥袖作出“请”的手势,两人神情凝重的走进王府。
邢望春与林贵则一路疾走如风,从王府中门进入内院,行色匆匆。路遇侍女嬷嬷,见林贵则带一官府捕头打扮的外男入内院,纷纷颔首避让。
“林管家怎么能让外男入内院?”准备去厨房为单兰旖拿早饭的燕回满脸狐疑,“看样子是往妙苑去的。”
身旁一位负责庭院打扫的小侍女接话道“王爷不是在妙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