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叫阮宝顿住,她怔怔重复了一遍,
“你说,我不信任你?我防备你?”
丝丝缕缕的恼意从话中透出来,她神情微敛,郑重道,
“你说我有事瞒着你,我认,我确实有事瞒着你,不管你接受与否,我从前没有告诉你,现在不会告诉你,往后更不会,可你说我不信任,”
她看着他,一词一字从贝齿中迸出,
“谢临,你良心呢?”
说隐瞒,她认,说曾经防备,她也认,不管什么时候她都认,可他说不信任,她不能认,一个字都不会认!
若是不信任,她怎么会放心让他走,让他有接触兵权的机会?若是不信任,她又怎么会去问?
心中的酸涩压抑不住,她忍下了眼里的泪意,起身拂袖欲要离开,
“谢临,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了。”
他说的这些话真的让她接受不了,合着他以为她全然没有用过真心?以为她才是被动的那一个?
如此神色叫谢临慌乱,反手握住女孩手腕,
“岁岁,我你别走!”
她不能走,他今天来不是来吵架的,他是无心要惹她生气的,他只想好好的与她说话,只是想解开隔阂,叫两人回到过去。
手腕上的触觉熟悉如斯,像是曾经的无数次,阮宝看向两人手腕相接处,又看向他的脸,
三年的时光过去,他的面容比从前更加清隽而坚毅,恍然间却不是她心尖属意的少年,
她的少年比这个赤诚,她的少年不会怀疑她的真心,
“你回去想想吧,我也想想,都想想。”
误会也好其他也罢,开解并不难,可是若不信任,在一起又有什么意义?
她的目光是些微的凉,谢临不觉松了手,女孩离开的毫无留恋,
心间细细密密的刺痛感,他眸光一凝,猛然将人叫住,
“阮宝!”
“何事?”
阮宝回过头来,话音又犹疑的顿住。
青年手中一物微光闪闪,娇艳的垂丝海棠在夕阳下慵懒的舒展,
这是?
谢临看着她,眸光定定,
“岁岁不记得,那阮宝记得吗?以此为据,你欠我一个要求。”
他嘴角浅浅勾起一个笑容,
“你欠我一个要求,今天我来应许,这个要求不会过分,不有关于官场,不有关景朝军政之事,只有关你,有关我。”
那日她说过的话他一句一句的复述,这朵娇艳的海棠,他已保存了三年,在军旅中那些想念她的日子,在那些没有她的日子,从不离身。
今天,他带着它而来,用它来做一个交换。
阮宝面色微变,几步回来从他手中夺走了簪子,玉制的簪尾纹路浅淡,是长久以来的摩挲所致,
她心中动容,嘴上却还是硬的,
“我许的诺,我应,你说,但有一点我要提醒你,你若是要用它换今日之事,我不会应,不是我要抵赖,我相信你也不会想要一段糊涂的感情。”
谢临脸上的笑意浅淡了些,眸光却是一动,不应,不原谅他也不是一定要她现在应,现在就原谅,
“别嫁给别人,别嫁给顾林秀。”
是了,她不原谅他可以等,可她若是嫁给别人,他又拿什么去等?眼下老皇帝态度暧昧不明,他如何能等?
阮宝初始还没怎么听明白,复而想了想才回过味来,心中升起一阵恼怒,
“我嫁不嫁人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管我嫁给谁?!”
好样的,他真是好样的,才说完他不信任两人的感情,现在就又给上演了一出,这不是不信任是什么?他要是相信自己心里还有他,又怎么会说出这种要求来?
这满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