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后悔!”
好吧,事已至此,阮宝轻叹了一口气,扯了扯他的小手,
语重心长,
“这个呢,姑姑先答应你,不过姑姑要跟你事先说好,你父王呢,最近心情不怎么好,所以若是姑姑没有办到,桐儿可不要怪姑姑哦?”
阮桐桐想了想,
“父王心情不好?为什么?”
阮宝微微一笑,抱起了他的小身子,
“谁知道呢。”
心情不好啊,阮泽当然心情不好啊,
平日里虽然不怎么柔顺倒也得体贴心的太子妃突然就冷了下来,他心里当然不痛快,
不过不用叶岚说,他自个也知道问题出在哪,知道归知道,他这样的人,长这么大都是说一不二,又什么时候跟别人弯过腰,
生闷气也只能自己跟自己生闷气了。
——
话说回来,陈婉婉私混进宫企图谋害皇孙又被逮住现行入狱以后,裴倚兰登时便要疯了。
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正在巷子里刷恭桶,震惊之下被污水溅了满身,
嘴里崩溃的嘶吼,
“不可能!不可能!我家婉婉不会做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我女儿那样乖巧,她那样乖巧”
说到后来嘴里的话自己都不信了,
她想起死不瞑目的婆母,想起血泊里的仇公子
匆匆收起了心中想法,趿着满地的污水跌跌撞撞往常安侯府赶,
她什么都不想了,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或许只有谢府才是最后的依仗了,
只有他们能救女儿了不是吗?现在满城里传的沸沸扬扬,说这次小临是立了大功的人,他立下了那么大的功劳,皇上总该给小临一个面子的,对吧?
她心焦太过,却是完全忘了,人家愿不愿意帮你,又是凭什么拿着战功去帮你?
当裴倚兰好不容易赶到常安侯府门前,守门的家丁险些被她身上的臭气熏晕过去,
捏着鼻子不耐烦赶人,
“哪来的叫花子,赶紧走赶紧走!臭死人了!”
裴倚兰局促不安的往后退了一步,
“小哥我不是叫花子,我是你们夫人的朋友”
稍稍有些炎热的天气里,衣上的粪水蒸发带出来的味道让裴倚兰十分尴尬。
如果不是找不到活计,她是万万不会做这种工作的,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旁的工作根本没人用她,又赶上了战乱,大家都在逃难,谁又愿意这个时候雇人?
就这么个刷恭桶的工作,还是抢回来的。
婉婉婉婉也是因为这个,连着几天都不愿意见她嫌她丢人所以她才没注意过女儿跑了
家丁听了这话倒是一怔,忍着恶臭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最后踟躇道,
“那个什么裴家娘子是吧?”
裴倚兰激动的连声称是,刚要往里进,又被人拦下了。
家丁将人拦住,
“这样,你等着,我先去通报。”
说着便走了人,
家丁心里苦,自从三年前陈姑娘来闹过一回,夫人少爷可都是说了不见她们家里人的,
他现在觉得裴家娘子可怜顶风通报不会犯忌讳吧?
外头的裴倚兰虽然着急,倒也知道自己身上气味不好,犹豫了一会也没跟进去。
没用多久家丁就回来了,带的也只有一句话,
“裴家娘子,我们夫人说了,她不想见你。”
犹如一桶冷水兜头泼下,裴倚兰有些发懵,
嘴唇抖了几抖,家丁又阻道,
“停,我话还没说完,夫人还说,你的来意她都清楚,这事她管不了,我们家老爷也管不了,管不了也不会管,陈家姑娘多行不义,是该好好管教管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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