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娘子的一番话叫夏彦男怔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大门在他面前合拢,
他动了动嘴唇,声音低落,
“可是萱儿,人总会变的不是吗?你说我没出息,我愿意为了你去有出息,你说我不成熟,我也总会成熟。我知道我现在还不够,但是我能保证的,我对你的心,绝对不是一时兴起。”
“所以,你能不能等等我,真的,等等我。”
门内久久无声,夏彦男站在门外,只觉得一颗心都要落入谷底,过了良久,他几乎以为梅娘子早就睡下了,
突然合拢的大门再次敞开,里头站着的伙计满脸都写着不耐烦,
“我说这都什么时辰了?夏公子您不是明个就要出征了吗?您可赶紧回去吧,别在俺们门口杵着啊。”
说完了这句话他好像达成了使命,末了又丢下一句,
“哦,对了,我们老板娘说了,让夏公子您少操心了,酒坊正是生意好的时候,她这几年不打算成家。”
这几年这几年不打算成家?这不是变相的应了他?
夏彦男眼前一亮,心口里一阵暖洋洋的,激动道,
“那那你给萱儿带个话,就说我一定会活着回来的!”
伙计翻了个白眼,抬手关了门,
“知道了!时候不早了,您可赶紧回去洗洗睡吧!”
——
胭脂河畔,肆意燃放的烟火比年节时还要热烈几分,已经吸引了不少人出来围赏观看。
阮宝羞涩的把头埋进谢临怀里不起来,小手握了拳头在他胸口捶了几下,
混蛋混蛋混蛋!就不知道要挑个僻静的时候吗?非要这样张扬?
与之相比谢临的心情却是好的不行,他轻轻抚着少女垂在脑后的青丝,一双眸子里清清亮亮的,眼角眉梢都透着一股餍足之感。
过了良久,女孩的声音闷闷的从他怀抱中传了出来,
“对了,我今天给你带了东西的。”
谢临惊了惊,过了会想到了什么,声线里带着快活,
“让我猜猜是我的新裤子吗?”
话毕便挨了一拳,阮宝哼了一声,气势忽然就弱了,
“不是,都说了我女红没那么好,裤子我没做出来,只有这个爱要不要!”
她从他怀里脱出来,在袖中摸出了红艳艳的一团。
谢临有些疑惑,
“这是这是什么?”
看起来像是一团红线,还乱糟糟的。
阮宝看着手里这一团也有点尴尬,捏了顶端理了理,那团红线便迎风舒展,是一条不怎么精致的络子,下端是蓬松的缨。
她清了下嗓子,
“我听说你是用枪的。”
粗鲁蛮横的塞进少年的怀里,说实话那络子丑的她自己都不想看。
不过这已经是她打的最好看的一条了,再好一点的,时间上恐怕也来不及了。
悄悄瞥了那红缨一眼,面上故作镇定道,
“反正,你要是不喜欢扔了也行。”
“噗嗤”
谢临低低笑了一声,再度揽过少女纤细的腰肢,笑意若春水般漾开,
“傻螃蟹,我怎么会不喜欢?”
他摸了摸怀中红缨,话语轻轻,
“我很喜欢,我把它挂在枪尖,睡前搁在枕边,想你了,就拿出来看一看”
更夫的铜锣敲醒了五更,再过个把时辰,军队就要出城了,再是不舍也要分开。
宫门前,阮宝淡淡垂下眼,
“对了,我被你搅的一夜没睡,一会你走我就不去送了,你你别等我。”
谢临点了点头,留恋的在她面颊上落下视线,
“嗯,去吧,多睡一会,以后要好好吃饭睡觉,在京里等我,乖乖等我回来,回来我就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