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干也就干了,翌日上午,谢临在国子监里拦住了阮宝,
那姿态当真是个拦,
人走左边他堵左边,人走右边他堵右边,大有你走哪我堵哪,我今个就是要给你添堵的架势。
吸引到的视线越来越多,阮宝的淡定是再也装不下去了,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瞪他,
“你有毛病吗?你堵我做什么?”
谢临眨了眨眼,开口却是,
“那你呢?你躲我做什么?”
身后华子念几人只想仰倒,假公济私这个词,今天真算是见识了,怨不得老大蹦着高要给虚尘办事呢,原来在这等着呢。
谢临全然不理别人怎么做想,又继续道,
“你要躲我也该给我个理由,前几天还好好的,你什么时候学的变脸?”
这变脸变的,比猴子都快。
自祭典一别,两人多日未见,往常总能看见的人,不仅连面都见不着,口信都没有一句,不是刻意躲着他又是如何?
他时常也在想是哪里出了差错,可想来想去又总是想不明白,
她有什么好生气的?不就是问了一张嘴顾林秀?
她和顾林秀那点破事他也不是不清楚,他只不过想要她亲口来给自己一个交代,
就那么难?
连个解释也懒得?
这亏了他都知道怎么回事,要是不知道,现在指不定什么情况呢。
阮宝淡淡瞥了他一眼,
“我躲你?谢公子多大的面子,我怎么可能会躲你?你想多了。”
说是想多了,话里连‘公子’这俩字都用上了,糊弄人也没这么糊弄的。
谢临简直要笑了,
“行啊,既然没躲我,咱俩就来谈谈,好好谈谈,足膝长谈。”
瞧把孩子气的,成语都憋出来了。
阮宝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提醒道,
“促膝长谈。”
“我管他是‘促’还是‘足’?反正长谈!长谈你懂不懂?”
谢临没好气的回了一句,转身去像往常一样拽她的手,一拽却拽了个空,
“你怎么回事?这还说没躲我?”
几天不见脾气都见长了?
忽然有种危机感是哪里来的?
阮宝浅浅垂下眼帘,长睫遮住了眼中的思绪,
“我没躲你。”
没躲,怎么可能没躲?她心里最近也是纠结的厉害,
哪怕是父兄惨死的情形一夜夜在梦里浮现,她仍是一头陷进了对方的情感。
曾几何时她也想过,他不过是早晚会造反而已,只要把他拉进自己的阵营里,他就再也不会造反了,
这个念头在心中转瞬即逝,她无力的发现,这个想法她真的实施不了,
父兄的死亡是她心中难以愈合的伤口,她没有办法装作视而不见与他相恋,
既然愈合不了,既然是佯装,那就根本不是情感。
阮宝平生最最痛恨阮琅那般玩弄他人真心之人,换了她自己哪怕知道这是最好的出路,也仍然难以狠心。
所以,那就这样吧,总好过这样美好的悸动在将来变成了虚以委蛇的泡影。
酸涩的感觉在心中划过,阮宝淡然又道,
“我还有些事,这里就不奉陪了。”
奈何她怎么想完全是她自己的事,谢临又不是她肚里的蛔虫,此番要他就这么算了那是不可能的事,
阮宝这才说完了话将将转身,谢临一把伸出手来牢牢箍住她的手腕强迫她转了回来,
阮宝怒目而视,
“你干嘛?!”
谢临无所谓的挑了挑眉梢,一脸坦然,
“巧了,我也有事。”
——
“你说什么?!虚尘?我